白无常道。

“他在哪？”秦羿道。

“我不知道，那日大战后，他就再也没现过身。”白无常耸了耸肩道。

“这么说，你岂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要这么着，我可不觉的你有将功赎罪的可能。”秦羿手指轻轻在桌子上叩动着，语气冰冷如刀。

白无常面如土色，抬头看向秦羿，那杀气迥然的双目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个玩笑。

人活着，就必须得有价值，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我有法子，引他出来。”白无常沉思了片刻，眼中精光一闪，抬头道。

“好！”

“走吧！”

秦羿冷漠的站起身，当先走了出去。

白无常养了疯子足足两年有余，早已经有了一套控制疯子的方法，无论他在哪，只要愿意让疯子出现，疯子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身边。

两人把召唤疯子的地方选在了白虎城。

白虎城是王城外城驻军总部，白无常平素就是在军中秘密豢养疯子。

如同往常一样，他准备了一大盆六品灵鹿鲜肉，掏出随身的酒瓶，跟鹿肉一搅拌，然后从随身的空间戒指取出一个军号，呜呜的吹了起来。

吹了约莫十几声，附近连个动静都没有，白无常脸上的汗水沿着下巴直往下滴，皱眉道：“不应该啊，按照平日里，他这时候应该现身了，会不会是有人把他困住了。毕竟那天他跟你打受了伤，行动远不如平日里利索。”

秦羿没有作声，只是耐心的等待。

这是他找出背后黑手的第一步，也是必须的一步，在没有动身去找灵普大师前，他只能等。

白无常每隔一个时辰就换一次肉，吹响号角，吸引疯子献身，然而仍是一无所获。

就这样两人在白虎城里等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透了，白无常无比失落道：“侯爷，看来我真成废人了，这次怕是帮不了你。”

秦羿能看出来他是尽心尽力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灰心，今天不行，明天再来。”

就在二人以为无望之时，营中的晶石突然闪烁了起来，营帐外恶风突起，一道人影飞一般撞破大门，冲进了营房，速度快若流星，竟是连秦羿都没能来得及反应。

那日一战，白无常可谓是永生难忘。

不仅仅是自己兄弟惨死在面前，更重要的是对主子的失望。

不管那日是主子本人还是他派来的人，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对方完全是有机会救黑无常的。

但事实上并不是如此，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那个杀人机器。

如今他留下来也不过是一步废棋，未必就会得到重用。“神”告诉他的是广王已经完了，白无常以前是信的，但现在秦羿的出现，让他对这个目标产生了怀疑。

怀疑的初衷就是因为“神”的不作为，“神”连秦侯都搞不定，能搞定秦广王吗？

白无常觉的这很可能是个笑话。

如果事情照着这个节奏发展下去，一旦广王复位，以广王杀伐的性格，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秦羿的提议无疑是一个方案。

现在他能明确的一点是，广王确实出事了。

如果他助秦羿营救广王，事后不说重赏，封多大的管，至少可以将功赎罪。

关键是，秦羿能不能搞定“神”。

若搞不定，他跟着秦羿走下去，同样是个死。

白无常是个很惜命的人，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你说的这些确实有点道理，只是凭什么让我信你？”白无常森然问道。

“不是凭什么，而是你别无选择！”

“告诉我，那个疯子是谁，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秦羿站起身走到了白无常身后，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冷冰冰道。

白无常浑身毛孔都竖了起来，他有种预感，不听从秦羿的，只怕现在就是个死。

他现在最恨的就是当初脑子一热，被“神”的许诺给迷惑了，卷入了这惊天的旋涡中，以至于如今进退两难的境界。

“我，我不知道他是谁，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我只知道他叫神，拥有无穷干的法力，能死人复活，他手底下掌控着无数潜伏在地狱中的探子，包括百花楼的老板潘鸿运，甚至连陆判官也是他的人。”

“他几乎架空了整个地狱，他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