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寒渊,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连吐三口鲜血,脸色苍白无比。在之前硬接焚灵剑就受损的缺月寒铁甲再也承受不住三颗煞灵珠的攻击,彻底碎裂开来,重重地落在地上。寒渊身上的外门灰袍在煞灵珠的袭击下也是片片开裂,仅剩挂在身上的残破衣袍早被鲜血浸湿,几条破布之间,隐约可见寒渊血肉模糊的身体。
寒渊咬着牙,眼神狠厉,尽管浑身上下痛到极致,依然握紧了手中的霜祭剑,颤抖着将它送进了刘丹娇的胸膛!
刘丹娇已经倒在地上,他的灵力早在刚才焚剑一式中就已经消耗殆尽,霜祭剑从胸口散发出森森寒意,在他的衣袍上覆盖起一层冰霜,冻住了伤口的鲜血。然而刘丹娇的眼神同样狠辣无比——那是属于魔道弟子共有的狠辣,他的手不知何时摸出了一柄白骨匕首,刀刃上闪烁着蓝汪汪的光芒,用尽最后的力量向着上方寒渊刺去。
寒渊也站立不住,向下倒去,坐在了地上。他的左手里,同样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阴月刃,和刘丹娇的白骨匕首相抵。二人都已经到达了极限,灵力耗尽、身负重伤,彼此的动作都被无限放慢,只凭着一口气要拼个你死我活,只看谁能够坚持到最后。
寒渊看着刘丹娇那张涂了脂粉而尤为苍白的脸庞,右手手腕处凝聚了最后一点力量,微微地向下一压,将霜祭更进了一寸。
刘丹娇恶狠狠地盯着寒渊。他的那双丹凤眼里,有阴狠,毒辣,鄙夷,不敢置信,林林总总。然而那双眸子最终还是逐渐黯淡下去,恶意也彻底消磨殆尽,失去了最后的光芒。他的眼睛仍然睁着,手掌却慢慢地松开,那柄白骨匕首最终“叮”的一声落在地上,打着转停下来。寒渊身子晃了晃,终于吐出最后一口气来,也彻底栽倒在一旁。
鲜血的味道吸引着附近无数出来觅食的妖兽和煞尸,不一会儿,附近已经围满了大大小小的黑色影子,若非刚才连续两场战斗留下来的强大灵力波动还未曾消散,只怕它们已经一拥而上。银子和碧蛇慢慢地从寒渊身上爬出来,它们之前在那三颗煞灵珠的轰炸下也受了不小的伤,但是总算还保存着相当的力量。它们无声无息地融入夜色之中,不一会儿便响起了厮杀的声音。
寒渊全身皮开肉绽,几乎找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肤,灵力更是消耗殆尽,连移动一下手臂都无比困难。他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能够较为舒适地侧躺着,看着那些聚拢而来的黑影在银子和碧蛇的配合下一个个地倒下去,他才安心地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身边还有两个小家伙守护。尽管银子和碧蛇的实力还弱小,在对付刘丹娇这样强大的对手时帮不上什么忙,然而对付这些低阶的妖兽已经足够了。
寒渊并没有就此休息。浑身仿佛刀割火燎一般的疼痛刺激着他,强行让他保持清醒;而刚才那一场堪称惨烈的战斗更是不断在他脑海中回放,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在脑海中重新推演着更加优秀有效的对应方式。
一次次的交手,一个个应对的方案,一重重灵力的叠加寒渊虽然闭着眼睛,他的意识却无比清醒,原本疲惫的精神在这个过程中竟然逐渐恢复,变得愈发饱满起来。他用为数不多的灵力沟通了储物袋,从中取出彭子朗给他的回春甘霖丹,有些艰难地塞进自己的口中。
寒渊没有吝啬这少见的疗伤灵药,他一口气吞下两粒,浑身上下仿佛有一阵清凉的气流抚过,皮开肉绽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修复。他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继续将之前收集的种种毒物拿了出来。
泣血杜鹃、腐骨竹笋、金环蛇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