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校尉在马上一跃,手中单刀倒提,直冲桑余而去。与此同时,他四周每一小阵中,弹出一名兵士,手执圆盾,一跃而上,而那刘校尉就踩着那圆盾,手中单刀一撩,带起一阵刀风。
这配合,恰到好处,只是面对着如今的桑余,似乎还欠缺了些。
桑余手中血锏带着千钧之力,一锏砸在刘校尉撩上来的短刀之上,然后身子一腾,远远的飘开了去。
刘校尉故技重施,只不过此时并不只他一人,就在那盾兵腾空刹那,阵中又跃出一个长枪兵,在他们落地的一瞬,长枪带着破空声一掷而出。
阵型看来简单,其实却蕴含玄机,那点点而来的枪头闪烁,竟像极了漫天星辰。
桑余四面的退路全部被封住了,若是往上,刘校尉一刀封下,若是往下,恰好落在阵中。
桑余没有什么功法技巧,拿着这根血锏全是胡敲乱砸,眼前无路可退,胸中戾气横生,血锏一挥而过,周遭射来长矛被血光一带,全成了破洞烂铁,叮当如雨下。
阵法虽然严谨,可是众人并没有多少对战经验,就在他们失神的瞬间,桑余直欺而上,一脚踹在他们阵中谢老三的胸口,谢老三“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谢老三,这就是你唯利是图背叛朋友的报应。”桑余咬牙切齿。
刘校尉见桑余在他阵中直取谢老三,如同探囊,顿感颜面尽失,厉声喊道:
“阵型别乱。”
刘校尉不肯罢休,可是桑余无心再战。
“你们勤练这阵法,都是为了保护临湘老幼,我无意与你们为敌,还是好自为之吧。”
望着桑余远去的背影,再追显然已经跟不上了。
桑余回到自己家门外,房间里的灯是灭的,看样子百里嗣音与他母亲早就休息了。只是放门口的油灯还在燃着,灯盏里新加了一块松油,看样子自从他走后,这盏灯都是彻夜不休的。
桑余内心又是温暖又是酸楚,他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怕惊醒了他母亲,于是找到一个角落,就靠着坐了下来。
此时天河高悬,一盏盏星辰散落在穹顶之上。
桑余小时候听说过,人都是天上星辰所化,就好像帝王就是紫微星一样。只是那么多的星辰,也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是哪一颗,也不知道自己的是哪一颗。
人说命运无常,也不知象征他们命运的星辰是否一样。
桑余摇了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起,有点多愁善感了起来,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穹顶一颗微渺的星辰在夜空中一划而过,直接消失在远方。
那个方向,正是临湘所在。
在桑余迷迷蒙蒙快要睡着的时候,猛然感觉附近灯火攒动,他手遮在眉际,斜眼一看,远处有一对卫兵,执着火把,正往此处而来。
在苗寨的时候阴影还未褪去,桑余心头隐隐觉得不妙,于是立马遁开。
谁料那只队伍直接开到了他桑家门前。
而领头之人,还是那刘校尉与谢老三。
看那谢老三的身子骨还挺硬朗,之前受了桑余一脚,并未伤及性命。
此时他手里攥着方帕子,时不时的往嘴角一擦,再看那帕子,鲜红似血。
“把这咳咳把这房子给我围住了。”
刘校尉并未说话,谢老三就开始狐假虎威了。
“谢老三,你这个法子,还是不好吧。”一旁的刘校尉挽着缰绳,说到。
“嗨,这这这小子我清楚,是是个孝子。肯定能行。”谢老三谄媚到。
“我是说,你利用他母亲来胁迫他,这个法子太不厚道。”这刘校尉皱着眉,对这个做法很是不屑,没想到他气量虽然不大,为人倒是正气的紧。
这边虽然哄闹,附近的桑余也全听了个清楚,一听要危及他母亲,桑余顿觉无名火起,只是他家已经被团团围住,桑余根本不敢轻举妄动,伏在地上,心里不由得后悔起来。
之前若不是心存妇人之仁,他母亲怎么会受到牵连。
桑余这边正在懊恼,那边厢谢老三的声音也远远的传来,听起来当真无耻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