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既然你已经拜师,首先得知道宗门,老道便是阳符宗张延之,道号守一。”
“啊,师傅您就是守一真人?”百里嗣音面色一亮。
“正是,如果你们此间事了了,那么你们二人此刻就随我一同回山门吧。”
百里嗣音看向桑余,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桑余只是望着桑母埋葬的那处丘茔,然后望了望自己左手上的一块麻布系带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根系带是桑余从他母亲袖口撕下。
百里嗣音面色欣喜,对守一真人说道:
“那咱们走吧。”
桑余曾听说过,阳符宗乃中州大宗,宗门在临沅附近,因为曾经扶持朝廷立国安邦,后来就一度被封为当朝国宗,道门正统。
话说这守一真人带着二人,手中拂尘一扬,那拂尘上原来刻有诸多法诀,在守一真人的引导下,他们三人缓缓自地上升起,霎时间大好江山,皆在足下。
百里嗣音第一次在云间俯瞰大地,心里激动不已。倒是桑余,神情漠然,感觉这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
三人越飞越远,脚下的山势也愈加雄峻。
若把这苍茫大地比喻成桌案,周围群山比喻做桌案上的香炉,那么眼前的山峰,壁立千仞,峣峣而起,就比那香炉中的细香,根根错落有致。
若把这苍茫大地比喻成剑冢,周围群山比喻做剑冢中的剑炉,那么眼前的山峰,危峰屹屹,峥峥而立,好似那剑炉中的长剑,把把直入云霄。
而这群山万峰中为当中一处最为壮大险峻,就相当于一根擎天巨柱,支撑在天地间,是为此处主峰。
却说那主峰上端,建有亭台楼阁,楼旁青松蔽日,唯有前面是一处空地,约莫二三百丈见方,看来是寻常演武所在。
守一真人带着二人按下云头,落在了那演武台上。
此刻站在演武台上才能分辨清楚,原来那要去那山巅楼阁,还得从演武台拾级而上。
那石阶两旁站立着两名青衣弟子,每走九阶就有二人,见到守一真人,纷纷抱拳行礼,道:
“见过师叔。”
守一真人袍袖一挥,示意免礼,带着二人继续往上走去。
足下石阶上有繁复雕纹,每一步下去,就好似踩在水上一般,会有一层波纹荡漾开来,这石阶有千阶之多,即便桑余不觉得双腿困乏也就罢了,就连百里嗣音都没有感觉到一丝疲惫,行走之间,只感觉身轻如燕。
一路上去,三人来到楼阁面前,正门当头为一匾额,上书符宗二字,左右为两根石柱,柱上雕龙画凤,栩栩如生,龙凤口喙中悬有二联,以阳刻之法铭于石柱正面。
桑余还来不及看见上面写着什么,就见里面有好几人迎了出来,为首的那人仙风道骨,白须白眉,额间有一肉瘤,更添神异之相,见到守一真人后,径直说道:
“师弟,你回来了。”
守一真人左掌抱右手,负阴抱阳、手蕴五行,指掐子午诀,行了一礼,在他躬身一礼间,合抱的双手阴阳相环,竟有太极之相,原来这是他们玄门中人的礼节。
看到桑余与百里嗣音二人,于是问道:
“这二人是?”
“启禀掌宗师兄,这女子是师弟在临湘招的小徒,而这男儿是师弟怜其命苦,所以收他做一名扫叶传讯的杂役。”守一真人介绍到。
“哈哈,那为兄还是得先恭喜师弟新收徒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