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当初他那性格与谁都不交好,唯独师兄你对他的仁厚还是很关键的一个原因。”
“与人相交,不看性格,而看其心。咳咳芮芮师弟性格虽然古板执拗,但极为念旧重情。”
“所以说,所有的师兄弟里,我最服的,就是掌宗师兄与延之师兄你。”
“延之怎么能与师兄比,不过过今今日咳咳还得多谢师弟在一旁照看我这不孝徒桑余了,以他的性格,差点又坏事。”手守一真人说完,然后拉着桑余说道:
“还不拜谢你师叔。”
桑余见守一真人还是咳嗽不断,心中担忧。被他老人家这么一拉,只得听命向衍一真人道声谢。而此时才头一次的注意到衍一真人的面容来。
这位前辈中等身高,生得一双细眼,但极有神采,一副方正的面盘,嘴上笑意长酝,面颊酒窝深藏。桑余打量衍一真人的同时,衍一也在打量桑余,只是桑余念及自己容貌尽毁,才陡然转过脸去。
可是衍一真人也仅仅一愣而已,然后转过了头去对守一真人说道:“师兄,看样子得恭喜你了。”
“师弟此话怎讲?”
“方才在朝元殿,我把住桑余师侄时心中好奇,探了下他的根骨,却发现此子经脉根根通畅,根骨处处俱佳,师兄是哪得来的这么好一个传承衣钵的苗子?”
桑余扶着守一真人,他们三人顺着石阶而下,听到衍一真人突然出言夸赞自己根骨奇佳,心中也一时惊奇不已,心道自己只是凡尘里的一届小民,今日竟被堂堂一符宗真人夸赞根骨天资,难道真是老天对自己的馈赠?
本来心存欣喜,以为此事已露了几分曙光,会就此落幕。直到桑余听到芮雷长老与守一真人这番对话,桑余心中怎能不惊?祸是因他而起的,与守一真人又没有什么干系,为什么自己的过错洗清了,还要连带着守一真人一身脏?
“不,师叔。一切皆因桑余而起。与师傅没有任何”桑余想要上前制止,却被守一真人拂尘一挥,一股大力就把他远远推开。桑余心中歉疚,意欲再上时,手却被一旁的衍一真人扣住了。只见他摇了摇头,同时小声的对桑余道:
“事已至此,还是见好就收吧,别枉费了你师傅额一番苦心。”
衍一真人的手死死的牵住了桑余,令他不能前进寸步,而另一边,芮雷须发接张,看这样子是要拨符成术。果不其然,只见他的右手上一亮,无数符文已然汇聚在旁,使得这偌大的朝元殿,竟然生出了一种无处可逃的逼仄之感。
“作为一脉真人,此为罚你御下不严。”
话音落下的同时,芮雷的一掌已经印在守一真人胸前,只听碰的一声,守一真人虽然一声不吭,但面色却苍白了几分。
“这第二掌,是罚你有徒不教。”
掌风所过,阳符牵引的力量闪烁,隐约带起一阵白光,而就在拍在守一真人身上的那一刻,它们陡然一缩,然后在手一真人的身上炸裂开来,守一真人连退数步不说,嘴角既然沁出了一丝血迹。
这一切看在桑余心底,可他除了呼喊,除了内疚又能如何,他陡然一转头,双眼直直的锁住了司马宫,心中的怒与狠,愁与怨如火见风一般滋长。可能是感觉到了桑余的不对劲,桑余的手腕处有一股清凉之意传来,是衍一真人。桑余转头看去,只见衍一真人对着守一真人的所在位置抬了抬下巴,示意桑余大局为重。
就在这时,芮雷的第三掌已经拍出,只听他口中说道:
“这一掌,是罚你罔顾师恩。”
桑余瞪大了眼睛看着守一真人替自己受罚的样子,他要自己不要辜负了这份师徒之情;他还要自己时刻记得一无是处的自己,究竟连累了多少的人了;他更要自己不要忘记,自己这么一个不人不鬼的下场,究竟是那些人所赐?
只听“呕”的一声,守一真人当时就喷除了一口鲜血。原先苍白的面色也变得好转了起来。只见他忍着疼痛,对着芮雷长老以及芮雷背后的掌宗之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