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最后，涑兰彻底撕开了勉强披上的温和外衣，瞳孔扩张沁入丝丝金灵，气劲翻涌仿佛凶兽择人而噬。

“叶与兰，莫要拿那些废物做筏子，孤今日非要砸了这秘境，你若不服且来做过一场——！”

跟随而来的数十龙卫俱都从这突变的氛围里得到了什么命令，捏着剑柄蓄势待发。

“也是，”叶与兰不慌不忙，姿态欣欣然地一振衣袖，“争斗固然非吾所愿，只是立场不同。太子这一战，本宫只好接下了！”

外界的风起云涌，卫臻一概不知。

告别了涑氏小公主后，他便隐藏行踪，跟在了那两个傀儡后面。

他对自己的隐藏行踪之法很是自信，果然直到穿过那间石室，来到一面青色墙壁前，那两个傀儡都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

只是他们也不会知道卫臻心底的震惊就是了。

卫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阴气森森的绘画，或者说是，他从来没接触过散发着这么浓厚魔气的阵法。

整面墙壁以坚硬的青金为底，绘着许多面目狰狞的凶兽和诡异的阵纹，那些凶兽千姿百态，画法抽象，卫臻辨认了好久才认出了振翅欲扑的毕方鸟。

阵纹的凹槽里遍布斑斑血迹，正巧横贯过毕方鸟的双眼，延伸到其他凶兽的各个部位。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

卫臻再仔细看去，发现这些凶兽哪怕形态扭曲，可每一寸都充斥着一种栩栩如生之感，他不过是盯着毕方眼睛看了一会儿，竟似是头晕目眩。

卫臻甚至是有了错觉，感觉当年的布阵人是连同精血魂魄都给封印到了所绘凶兽之中。所以哪怕经历了漫长的岁月，这些古老的凶兽依然灵智尚存，还拥有着它们可怕的天赋能力，例如毕方鸟充满魔力的眼睛！

可想而知当年那布阵人是何等的术法高绝！

卫臻略略一想便是心荡神驰，更加不敢大意地密切关注着那两个傀儡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