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圆质和尚说这话时,一副欠揍的表情,哪有什么禅师该有的淡然沉静。
元学意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颇有些当场要和圆质和尚一番比试的意思,但想了想这圆质和尚从烟雨楼开始,便一直是这古怪脾气,自己早该习惯,于是他索性便也只当听不见圆质和尚说什么了。
圆质和尚健步如飞,朝山下遁去,元学意便也将手中折扇插入腰间,跟着下山。
他可不想真的被这死秃驴给落下了!
……
来时千难万难,去时却如流星坠地。
两人的速度堪比空中振翅翱翔的苍鹰,如离弦之箭一般,径直朝山下疾行。
不一会儿,日还没当正午,两人便已到达了金鳞山山脚,他们最初上山的地方。
山脚下,正有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身着蓝色道袍的无思子,女的,自然是蕊珠宫倾国倾城的苏清婉。
他们,已在此地等了将近一日一夜。
“两位这时候才下山,想来是一遂心愿,登临绝顶了!贫道要恭喜二位了!”
无思子见圆质和尚和元学意姗姗来迟,以为两人都登临绝顶,一遂平生之志,不由出言恭喜道。
“恭喜圆质禅师,元公子。”
一旁的苏清婉也由衷恭喜道。
“哈哈,你们恭喜圆质禅师倒是真的,我就免了,我离那山顶,还有九十九阶台阶,远着呢!”
这倒不是元学意故意寒碜两人,而是说的大实话,那最后的九十九阶台阶,是极难的,与之前的难度,截然不同。
无思子和苏清婉没上过山巅,却也知道元学意所言非虚。
“元公子当真是可惜了。”苏清婉为元学意惋惜道。
“哈哈,现在替我惋惜还太早了点,这次不过是试登天梯,一验心性,真正的金鳞试,还在半年后,到时你们再看,我必登临金鳞山顶,做那长生之人。”
元学意并不因一次的失利便有所气馁,反而踌躇满志。
站在一旁久不说话的圆质和尚却是在这时又怼起了元学意,道:“元公子若想在金鳞试上有所进步,那恐怕就要把你那房中的几房美妾,通通换作吓人的丑妇才行,不然,天天见了像苏姑娘这样漂亮的美人儿,哪还有心思醉心正道,更别提金鳞化龙之事了。”
“这倒不劳圆质禅师费心了,我那几个妾侍,虽名为妾侍,我却愿待她们如妻子一般,不敢割舍,大悲寺讲究苦行苦修,我辈读书人却讲究信义二字,她们既将娇弱之躯托付于我,我若负了她们,又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失了良心,又拿什么养自己的浩然正气。”
“而且,前一日圆质禅师不是曾在烟雨楼上说过吗,大悲寺苦行只要求己身,不勉强他人也跟着苦修,怎么,圆质禅师忘了?”
“阿弥陀佛,小僧失礼了,方才登上山顶,现在眼中便只有自己的道,以为自己才有那颠簸不破的真理,是小僧着相了,忘了元公子也有自己的道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