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静老和尚说的话,让圆明小和尚觉得有些沉重。
是圆质师兄抛弃了他们大悲寺?!
“师父,总有一天,圆质师兄会把事情想通,到时,他一定会回来的。”
在圆明小和尚看来,圆质师兄只是与大悲寺“耍小性子”,他终有一日,是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的,到时,他一定会回到大悲寺里,与他们再念经苦修。
慧静老和尚听了圆明小和尚的话,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他既不说他还太小什么都不懂,也不跟他说那些大道理,就只是什么都不说。
他望了一眼山下的烟雨城,拄起了禅杖,踩着那双露指的破草鞋,迈开了步伐,下了山去。
身后,是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的金鳞试,谁将登顶,谁将饮恨,都会在不久后揭晓。
但慧静老和尚并不关心,或者说他其实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圆明小和尚却是小孩心性,他既不舍得天梯上的圆质师兄,也舍不得这正到关键时刻的金鳞升仙试,他留恋地望了几眼天空中的巨幕,想在此刻就知道答案。
但是,慧静老和尚已经走了老远,他无奈,也只得跟上了慧静老和尚的步伐,也离开了金鳞山。
……
一旦出了金鳞山,便再也不能望见海市蜃楼一般的天空巨幕了,那是仙庭仙人仙法所施,山外之人看天空,只会看到一片黑茫茫。
没了那方巨幕,圆明小和尚自然也就无从得知金鳞试的赛果,不由有些焦急。
“师父,师父,圆质师兄现在爬上山去,还来得及吗?能赶上吗?”
慧静老和尚与圆明小和尚走在烟雨城中的街道上,迎着明月,并排走着。
月光将他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两人都是没有头发的和尚,光秃秃的头顶,在月光的映照下,两人的身影,就像两根棍子。
“大棍”慧静老和尚对“小棍”圆明小和尚答道:“圆明,你圆质师兄不会再去登那金鳞天梯了,他也许要走另一条道路。”
“不去登天梯了,为什么?”
“因为这金鳞天梯,是今日诸般恶果之因,诸般祸事之端,他再不想去走,怕脏了自己那双青布鞋。”
“哦。”
圆明小和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随即又问道:“那师父,你说的圆质师兄走的是另一条道路,是什么‘道路’?”
“他的道啊!他的道,是一朝顿悟,‘立地成佛’之道。”
“立地成佛?!”
圆明小和尚听着这四个字,只知其大概意思,却不能完全明白慧静老和尚话中的意思。
这在他听来,是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