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她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好运的,是被充入教坊司为妓,忘掉那曾经的富贵荣华,一辈子去做个人尽可夫的可怜女子;运气差的,便是直接被砍头的下场,连命都保不住。
这几十年来,陈国的官场,一直都不算太平,动荡不堪。
徐侃抄过的家,不下两手之数,多的是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可就算位极人臣又怎样?
一旦失了势,就是他们这些小人物,也敢壮着胆子在他们身上咬上一口,再骑在他们头上拉屎撒尿。
徐侃按着剑,冷漠地踏着一地的死尸,在荣国公府中穿行。
所过之处,无不是狼藉一片。
假山上伏着死尸,人工的小湖里漂着尸首,草丛花径中殷红血腥。
一地的死尸,有荣国公府的人,也有那身着黑衣的死卫。
徐侃不是第一次到荣国公府来,所以对于府中的路,轻车熟路。
上一次他来时,处处小心,不敢有一丝不敬,生怕触怒了那大名鼎鼎的荣国公,但现在,他趾高气昂,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荣国公府的一干老弱妇孺,已经被他的士兵们,像赶羊一般,赶到了一处宽阔的厅中。
徐侃跨入厅内,便见到那些锦衣华服的女子们瑟缩在一起,还真的像极了牧民羊圈里的一群羊。
那些人乌泱泱挤在一起,可怜极了,哪还有一丝贵人的模样。
“徐将军,人都在这里了!”一个军士上前说道。
“可有漏网之鱼?”
徐侃环视了一眼厅中的众人,故作威严。
“若是有人想逃,捉住了,当场便杀了!”
他知道,现在的荣国公府,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根本不会有什么漏网之鱼。
他这般问,只是想出口恶气,让这群曾让他大气都不敢喘的贵人们,也尝一尝心惊胆颤的滋味。
徐侃一眼瞥过去,果然见那群人都缩了缩脖子,不像羊,倒又像是一只只鹌鹑了。
徐侃报以一丝冷笑,大仇得报,心情畅快。
现在知道怕了有什么用?以前那股子贵气傲气,都到哪儿去了?
你们以为你们不逃,就不用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