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时间后,沈靖渊放下了腿,开始两手撑在地上,双脚顶在墙上,倒立。
“其实不生也没什么。虽然多少会有些遗憾,毕竟我还是很想知道,孩子生下来是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
如果是儿子,太过调皮捣蛋的话我要如何教他,太过斯文安静的话我又该如何引导他?要从他几岁开始教他练武,你会不会因为心疼而悄悄儿地让他偷工减料?而我却明知道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当做不知道。
他长大后是会从文还是从武?是性子保守些只希望保住如今的荣光就好,还是会高歌前进,誓要开拓出定国公府的新面貌?如果保守地固步自封,老了的我要怎么激励他拥有一点点雄心壮志?如果太过激进,老了的我又该如何纾缓他凌乱却锋锐的脚步?
如果是女儿,太过古灵精怪我也舍不得呵斥,太过端庄羞涩我也只会心疼。她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有条件的上,没有条件的也要创造条件帮助她实现,即便她的兴趣只能够维持一日或者一个时辰。
不管是摘星星还是摘月亮,只要是对她身心无害的事情,我都会为她办到,捧在手心里,让她这一生都与悲伤无缘,快快乐乐的。
我只怕自己做不到足够的好,让她拥有足够多的爱,使她能够始终按着自己的心意肆意过一生。”
颜舜华闻言嘴角抽抽,将有些麻痹的右腿放下来,随意地踢了踢,又换上左腿。
“刚才不是说不生吗?如今听你这么说,对孩子什么的还是执念挺深的啊,还一儿一女凑成个好字。你以为你想什么性别的孩子老天爷就会给你什么样的?”
“从前的想法都是想当然的,对于我来说,从前有娘亲的事情在先,所以会觉得一儿一女已经足够,对于家族来说肯定是子孙越多越好,毕竟不管是哪个世家,都希望绵延血脉,上阵还父子兵呢。
不过刚刚听你这么说,还是不生为好,这样稳妥。继承人可以由养子担当,妻子却只会是你一个。”
沈靖渊结束了倒立练习,放松了一下手脚,便背部靠墙,静蹲。
见她不发一言,脑袋搁在腿上,愣愣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白墙,他不由地道,“我们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