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面色平静地听着蓝雀哭诉,终于忍不住叹口气道:“那小子在我面前不惜用苦肉计,耍的一番心机,看来全是白费了呢。”
蓝雀直起身子,满面疑惑地看着云裳,不明白她这话是何意思?
云裳却一个字都不多讲,只嘱咐云裳将这份殷勤所写的节略拿给狗丫儿看,若是狗丫儿不服,尽管来辩就是。
蓝雀不解老祖到底是何意思,领命下来,没有先办头两件事,而是按照云裳的吩咐,传话与狗丫儿。
狗丫儿在屋中辗转煎熬了半日,终于还是没能下了决心去找老祖认错坦白,一看蓝雀眼中含泪地找来,脸色瞬时变得惨白,不待蓝雀说话,便扑到她的怀中呜呜地哭起来道:“蓝雀姐姐,我、我犯了滔天大错,怕是要被老祖逐出宗门了。”
蓝雀赶紧搂着她好一顿温言细语地开解,又将云裳发落她去后山看茶树的事情说与她听。
她本以为狗丫儿会受不了,不料狗丫儿却默默地整理行囊,并没有出现她想象中崩溃的样子。
蓝雀怕她心中郁结闷着不说,便劝她说,殷勤现在只是小人得志,老祖被他蒙蔽才做出如此决定。等老祖过几天气儿消了,定会把她调回暖云阁的。
狗丫儿苦笑道:“这事本来错就在我,即便按照他的建议发落了我,也是应当则分。现在想想,老祖平日里对我们真是太过宽厚纵容了,以至我得意忘形酿出这场祸事来。”
血脉之力不可靠,玉润之体扛不住,周身的灵脉又被云裳牢牢制住,殷主任坚持了几息的功夫,就再也受不住痛楚,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哼哧起来。
云裳面含薄怒,对于殷勤的痛苦挣扎只是不理,一双小掌宛如彩蝶穿花,片片叠叠地印在殷勤身上,足足教训了他一炷香的功夫,才便腿儿从趴在地上吃土的殷主任身上下来。
云裳直起身子,拍拍小手道:“三天不打,你就敢上房揭瓦哈?!老娘呃师尊为你连金丹都差点碎了,你还敢跟我撂挑子?”
殷勤羞愧欲死,真特么地想吃口土把自己噎死得了!他前世初入道时,学艺不精,总有失手被人民群众当场揪住,挨一顿臭揍是难免的,对于这种肉体上的折辱他毫不在意。
真正让他觉得难堪的是,那种智商上的挫败感!他这次可是实实在在地失算了,刚才演的那出“海瑞罢官”,扮忠臣,搞死谏的桥段,在前世那些大人物面前可是百试不爽,十分灵验的。
哪知道花云裳这臭婆娘,身为山门老祖,宗门领袖,脾气秉性简直与那些地痞流氓一般无二,根本不能细细体会他的一番苦心,竟然动手打人,而且还是骑着他揍!殷勤此刻,心中是百味杂陈,既有机关算尽的悲凉,又有所托非人的懊恼,还带着几分英雄末路般的绝望。
山门老祖的体面呢?金丹修士的尊严呢?为人师表的涵养呢?全都不要了吗!殷勤艰难地歪着头,从眼睛的缝隙中,看着花云裳得意地拿起他刚刚用过的茶碗,毫不介意地灌了一口,不由得暗自叹息:果然最美只如初见,一旦彼此间熟悉了,有的人就会变得特别不要脸!
当殷勤以袍袖裹面从云裳的丹室出来,闷头疾走过暖云阁的大门口时,蓝雀的目光里充满了惊讶:殷主任的功力又精进了么?刚刚挨了那顿臭揍,竟然没用人抬,自己溜达出来了?她小心翼翼地朝殷勤的背影探出神识,下一刻就惊得目瞪口呆:他、他竟然被老祖,打、打成了筑基修士!
蓝雀今日一直在暖云阁当值,是少数几个还不知道那个鼎炉流言的修士,不过接下来云裳将她唤进丹室,所交代的一番话,却更是出乎蓝雀的预料。
云裳一共交代她三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