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如是因,有如是果,我等既已涉足红尘之事,被人打上山来,又有什么不对呢?”玄难和尚仍旧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地说道。
“这,这我当然知道,但是这小灵山就让它这么被烧了?”玄悲和尚开口问道。
“你还记得如雨那孩子的梦吗?”玄难和尚慢悠悠地问道。
“师兄,你是说,这就是那业火之灾?”玄悲和尚挠了挠头说道:“不是吧,若是只有如此程度,怎么也看不出来会动摇菩提寺根基啊!”
“当然不是,只是万物因果,一丝一毫都清清楚楚,如雨那孩子让我拉进了菩提寺,为破了那道灾厄,却也改变了一些轨迹,此次也算其一,我等且忍之让之,莫让这条轨道偏离的越来越远吧!”玄难和尚说着递给了玄悲一枚玉符:“你且看看这个,便知此时已无需多此一举了。”
“中洲出兵了。”玄悲和尚看完玉符之中的内容后沉吟了片刻:“既然轩辕氏决定动手了,那么说明这场打乱也要谢幕了,我菩提寺还是独善其身的好,我这就去下令,让山外的弟子都回来吧!”
“你去办吧。”玄难和尚点了点头说道。
“还没有如月的消息吗?”玄悲临走时回头问道。
“他性命无碍,只是这天机遮蔽,我竟是无法看到他的因果缘法,想是有什么奇遇吧,已经不是我等能够参悟的了,就不要操心了。”玄难笑了笑说道。
收到中洲出军消息的这一晚,才刚刚回到寝宫的司马岳听到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传唤自己,虽然周遭一个人都没有,但是那声音就彷佛在耳边一般,本来他还游移不定,那声音说了一句话改变了他的心意——若还行保住你自己的性命和建武皇朝的国祚,就给老夫过来!
心神不宁的司马岳再没有犹豫,悄悄地换上便服溜出宫,按着那老者的指点走了半个多时辰,再抬头看时,却是到了司马家的皇陵,虽然早就耳闻司马家的皇陵暗藏玄机,但是司马岳继位不久,断然是没有心情来祭拜的,没想到今日倒是被叫过来了。
强撑着胆子走进皇陵,两侧的侍卫早已经不知被施了什么昏睡过去,一路走进去,司马岳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你还是来了啊!”当那道苍老的声音响起,司马岳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起来吧,唉,我司马家这一代真是人才凋敝,可惜,可叹啊!”那老者正是守护皇陵的司马敦,看着这胆气全无的后辈,也是长叹一声。
“前,前辈是?”司马岳看着眼前之人,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名字了。
“老夫是谁,已经无所谓了,此次叫你来,也是为了保我司马家最后一丝血脉,至于这国祚,呵,也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司马敦接着说道。
“请老祖宗救命!”司马岳伏身声泪俱下,听了老者的话,他也明白了此时形势的紧张。
“你也不要慌张,这建武皇朝的国祚勉强拖延了这么许久,却还是挡不住大势,你且暗地再把有可造之材的宗室子弟召集一二,两天之后带入这皇陵,其余人,就随他自生自灭吧。”司马敦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至于那桓温,此刻已经再无法阻挡其势,即便老夫出手,也不过是让建康沦为一片废墟,我司马家再造不起杀孽了。”
“难道杀了桓温都不可以阻止吗?”司马岳颤声问道。
“首先,桓温不可能坐等着老夫去杀他,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即便自身只是个普通人,背后也必然有修士甚至宗门的支持,老夫贸然杀过去,也不过凶多吉少,再说即便杀了桓温,他手下的人也必将分崩离析,兵锋四起,我司马家族在其中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了。”司马敦递给司马岳一块令牌,随后挥了挥手让他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