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璟妩顿时松了一口气。
崔文锦还欲再说什么,可瞧到侄子一副说一不二的冷脸,那讨价还价的话便也就吞回了腹中。
两千五百两,几乎都是当家这几年瞒着老太太和所有人暗中昧下的。
她虽能拿得出来,可就相当她这几年白当家了!
可把柄在他们夫妻二人手上,如何能不从?
谢玦看向崔文锦的婆子,吩咐:“你去国公府管事那处取笔墨纸来,印泥也取来,便与管事说是你家主子用的。”
约莫一刻,婆子取着笔墨纸从小道上悄悄上来了。
她一路上来便发现了山下有人说这山上有石头松动,先弄好再允人上去。
笔墨取来了,崔文锦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吞,把欠条写下,摁上了自己的手印。
笔墨稍干,谢玦取过。
看了一眼后,略一扬刚,叠起收入衣襟之中。
“三日后,我便亲自去寻婶婶。”
阿妩性子软心也软,若让她去收,恐会被二婶牵着走。
说罢,谢玦看向有几息茫然的妻子,道:“走吧,我们下去。”
翁璟妩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
这谢玦,还真伤了脑子不成?
怀着狐疑的心思与他一同下山,可下到一半之际,忽然想起。
上辈子谢玦可没有待到用宴的时候。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上了假山帮她,而是离开了国公府才对。
心下蓦然惊诧。
不禁微一抬头,暗暗看了眼谢玦。
与上辈子不同的地方有些多了。
他提前回来了,还有现在的情况。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是因她的变化,所以把该发生的都搅乱了?
还是说他在这次外出的途上遇上了什么变故?
到了山脚下,身旁的谢玦低声开口:“待银子收来,我再给你。”
翁璟妩也缓过了心绪,佯装担忧:“可毕竟是二婶,这样对她会不会过分了?”
谢玦皱起眉头,道:“那蜀锦本就是皇后娘娘赏你的,错在二婶,过分的亦是她。”
既然谢玦都觉得错在崔文锦,那接下来回府之后的事情,便不用再顾忌什么了。
这厢,他们入了庭院中,便纷纷有人朝他们投来了目光。
一件微小的事情,不过是小半个时辰,便传遍了整个赏菊宴。
若是这窃取兄嫂之物一事被定下,那谢菀瑜心下不坚定的话,估摸都会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