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学个什么?老头子乱教一气,不如随我去摸蚬摸虾好了。”一名平日都不向学的学童开口道。
“不怕老夫子责怪吗?”
“怕什么。”
“若考校课业呢?”
“那也是明天的事。”
听这学童一鼓动,其他学童也是动了心思,当下呼啦一下,讲堂里的人,也走了大半。
张豪远,侯忠书也是意动,拉拢林延潮:“潮哥,你也去吧!”
林延潮一面铺纸,一面没好气地道:“你们两个明明自己想去,但怕被老夫子责罚,就想多拉点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侯忠书,张豪远都是哈哈一笑。
林延潮道:“我不去了,老夫子罚了我抄幼学琼林呢,你们去吧。”
二人当下露出一番对林延潮深表同情的眼色,侯忠书道:“先生罚你抄书太过分了,咱们两人一人帮你抄一卷好了。”
张豪远道:“那怎么行,你的笔迹能和延潮一模一样吗?明日老夫子一下就看出来了。”
林延潮当下道:“不用你们帮忙,你们只要各借我一把写小揩的硬毫笔就好了。”
这是什么道理?
张豪远,侯忠书两个人不懂,依林延潮的话,各借他一把笔来。
但见林延潮研墨后,将三把笔都染上墨,一口气在案上铺了三张纸,然后林延潮一把攥起三支笔来,一起在三张纸上写字。
“延潮,文章都是从上到下书写,你怎么从左到右?”
“写文是从上到下写,但谁和你说抄书一定要从上到下写了,书里每竖二十四字,我抄写竖头一字即可。然后再右起抄每竖的第二个字。”
“这也行?”
“这也行?”
侯忠书,张豪远都是绝倒。
“三把笔一起握,这字写出来竟不会歪歪扭扭的,这这怎么可能,延潮你有练过啊!”张豪远道。
侯忠书一脸膜拜:“延潮你太了不起了,有这等绝技在身,赶紧教我吧,以后我就不怕被先生罚抄书了,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