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是他,我记得是他将林诚义推荐给胡提学的,我还写信荐他入学的。”
“是的。”
“我记得他也是姓林,是我们濂浦子弟?”
“应该不是。”
林庭机听了嗯地一声,露出惋惜的神色,又拿着纸来看了一遍道:“这办法可以,我手书一封给周知县,忘斋先生的孙儿就可以放出来了。不过这少年帮了你的忙,你可许了他什么?”
“他说想拜一名儒为经师,习经义。”
“准备以何为本经?”
“尚书。”
林庭机有些意外道:“尚书,闽中治尚书的人可是不多啊。”
林世升道:“虽是不多,但孩儿总算还认识几人。”
“说来听听。”
“孙儿已想过了,本府教尚书的名家不多,但忘斋先生正是一个,由他来教少年尚书正好,何况这少年还帮过他们家这么大一个忙。”
林庭机抚须道:“可忘斋先生授业于马子萃,马子萃又授业于王阳明,不是正宗之学。”
“爷爷,说的是,那横周先生呢?”
“那更不行了,横周先生所承尚书,既无家法,也非名师所授,穿凿附会之说已不可胜言,乃是误人子弟。”
林世升笑着道:“看来爷爷心底已有人选了,若非我治毛诗,而大哥治得是春秋,我也想让此少年随我们学经,而家里除了二叔外,没有人治尚书了,爹不是想?”
林庭机点点头道:“有何不可。”
林世璧和林世升对望了一眼,林世璧道:“爷爷,二叔他可是两榜进士,翰林院庶吉士出身,教一个学童?”
林庭机道:“两榜进士又如何,如今辞官在家,也是一闲人啊。”
“什么二叔辞官了?”林世璧,林世升二人都是吃惊。
林庭机长叹,露出几分痛惜之色道,“你二叔意气用事,得罪了张江陵。辞官也好,回家磨一磨性子。我让他教授几个弟子,不让他无事可做,也从学童身上的求知好学的样子,看到当年磨志读书的自己。有人漏液赶科考,有人辞官归故里,真是可笑,可笑!”
“爷爷这么做是为了二叔啊!”林世升,林世璧都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