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浅泪水滴了下来,但昂着头道:“另外女儿自是思念爹爹和娘亲,但孝义所在,绝不后悔!”
听了林浅浅这话,当下林家众人都是点点头。
正说话间,外面车轱辘的声音响起,一人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拿着一封大红帖子道:“敢问河泊所的林大使在家吗?”
林高著起身道:“某正是。”
那管事当下道:“我们家老爷,来给林老爷拜年。”
“哪位老爷?”林高著问道。
但听程公子在一旁道:“这不是徐家管事吗?”
那管事听了道:“请恕我眼拙,这位老爷是?”
“我是绸缎庄的程公子,白露前我们还见过的。”那管事恍然道:“原来是程公子啊,那真是太好了。”
程公子当下脸面有光地,对程员外道:“爹,是孩儿生意上结识的一个长辈,是咱们绸庄的大客户。”
听说来人来头不小,当下屋内女眷都是回避,不久两顶轿子到了门口,一名四十多余头戴东坡巾的男子下了轿子。
见了戴着东坡巾的男子,程公子脸上浮出笑容,三步并着两步上前讨好地道:“这不是徐老爷吗?昨日过府上拜会,你不在,今日见了实在太好了。”
程公子当下作揖,态度十分恭敬。那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还了半礼笑着道:“原来是少掌柜的,幸会,怎么你也是林府上的客人吗?”
林府?哪个林府。
程公子回头看了一眼,心想这破屋子,也配称得上林府,那自己不是要叫紫禁城了。
这时一名穿着头戴纱帽的龙钟老者走下轿来,一旁仆人给他递上了拐杖,那戴着东坡巾的男子上前搀扶道:“爹,你小心些。”
程公子见听对方称呼,惊道:“这……这忘斋先生吗?”
一旁程员外也是脸色微变,这忘斋先生他也是有耳闻啊,当初他在读书时,对方就是闽中很有名望的大儒啊,承业于马子萃,中了举人后,没有做官,而是游历两浙,湖广闽中各地授学讲课二十余年。
其门生弟子遍布天南,去年忘斋先生七十寿诞,连福建布政司都上门亲自道贺。
当下程员外上前对老者执弟子之礼道:“晚生程立本拜见忘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