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贤龚府里的绣楼,依着竹林而建。
绣楼上的窗台绛纱低垂。
一名二八女子依在窗纱边,远远望去只是勾勒出一个倩影,但见风儿吹起,绛纱微动。
只见窗外竹影映入纱来,满屋内阴阴翠润,这女子叹息一声坐在窗边弹起了曲。
龚子楠在另一间院子练字,但听得乐曲声响起,不由笔一停,一旁给之研墨的书童清墨笑着道:“少爷,小姐她又在弹这首思无邪了。”
“多嘴。”龚子楠斥了一句。
清墨知这主人性格一贯宽厚,吐了吐舌头。龚子楠搁下笔,叹气道:“大伯前几日与娘道,要替姐姐说一门亲事,那人家原先是他在南监时的弟子,听闻样貌人才家境都极好的。但姐姐不知从何听来的,找娘闹了一顿,似十分生气呢。”
清墨笑着道:“那是自然少爷,你大伯膝下无女,把小姐当作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多操心了一些也是当然,只是小姐不乐意他插手而已。”
“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有何乐意不乐意的。我爹几年前没了后,一直都是大伯照料我们家,他怎么就不能替我爹做主了?”
清墨点点头道:“那我知道了,定是别有他情。”
“你知道什么?”
“少爷你读书那么聪明,这男女的事一点都不明白,小姐既是不乐意。就是心底有人了。”
“胡说。”龚子楠将纸卷起朝清墨脑袋上敲去道,“我姐姐他出身名门,家风严谨,怎么可能有私相授受之念头。”
清墨当手挡着。急忙道:“少爷,这也不是没可能啊,正所谓不会相思,学会相思,就害相思。情之所钟的事,自己怎么道得清?”
龚子楠骂道:“早知不该带你去看西厢记了。看完以后,满嘴胡话,学了一肚子都是男盗女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