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林延潮笑了笑,不卑不亢地道:“这位大人说的是,但我等在此,不过谈论时文八股。如这位翁兄,陈兄,还有本地东道徐兄,与在下都是孝廉,还有不少人也是生员,我等都是忠于朝廷,何来群聚徒党之说。”
陆凤梧听林延潮这么说,眼珠一转。与部下对视一眼,露出几分难办的神色。
林延潮察言观色,知自己说的没错,当下朝陈行贵点了点头。
陈行贵会意,当下从兜里取了一袋钱塞在陆凤梧的手底。
陆凤梧掂量了一下,顿时脸色好看多了,当下点点头道:“方才听解元郎约法三章时,说不许纠结社员,滋扰官府,陆某早就释然了。何况林解元才学和人品,陆某一贯是敬重的,这一次陆某来,也是奉了上面的意思,顺路看看,没有别的意思,回去自会如实禀告。”
林延潮与陈行贵相视一笑。林延潮拱手道:“那要多谢陆大人照顾了。”
陆凤梧亦是抱拳道:“好说好说。”
当下林延潮与陆凤梧聊了几句,众人立即有说有笑。陆凤梧在林延潮面前十分恭敬,丝毫不似凶名在外的锦衣卫。于是林延潮,让陈行贵送走了陆凤梧,既是送上门了,就不能放过,攀上交情,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人脉还能用得上。
陆凤梧走了后,黄碧友心有余悸地走来,与林延潮,陈行贵问道:“这位陆兄是什么人啊?是不是官差啊?”
陈行贵笑了笑道:“不是。锦衣卫而已!”
黄碧友听了陈行贵前半句还好,后半句顿时脚软掉。
“快扶我一把!”黄碧友双脚颤抖道。
林延潮故叹了一声道:“这位陆大人,方才临走时说,对黄兄你印象很深啊!”
黄碧友几乎都有哭音了道:“宗海,都到这时候你别吓我了,好不好?”
林延潮道:“没有啊,实话实说而已。你说那陆士龙癖,还不错啊。”
黄碧友垂下头道:“我只是这么一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