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书见严清腿就软了,但到了这一步硬着头皮道:“大司寇乃外帘官,这阅卷的事。与大司寇不相干吧!”
大司寇是刑部尚书的尊称,何洛书此刻心底已是怕极。
严清冷哼一声道:“本部堂虽乃外帘官,但负圣命,监督考场法纪。阁下徇私舞弊,打压良卷,这等文章竟是判得最末一等,不是徇私。是什么?”
何洛书咬着牙道:“下官说了,此卷与两位江陵张公子的文章比起来不算什么,难道大司寇真不懂我的意思吗?”
严清寒笑一声道:“本部堂以文章论文章,谁与你扯到他人,再问你一句,这篇文章你真认为最末一等吗?”
何洛书想要拉出张居正来为自己壮胆,哪知刑部尚书严清也是人精,一眼看出了他打什么算盘。不拿此卷与二张的文章对比。而只是就实论文章。
这时一名翰林侍讲张位起身道:“诸位,实事求是,此文理趣精深明旨,气格官样昌大,词采清新俊丽,风度飘逸跌宕,音律顿挫铿锵,不论是否要取为经魁,会元,但只将此文章罢为最末等,足见阅卷之官有眼无珠!”
张位一句有眼无珠,斥得何洛书满脸通红。
张位之后另一名翰林起身道:“两位主考,大司寇,张大人所言甚是,何大人取卷不公!”
这名翰林说完。又一名身为同考官的翰林起身道:“此文若是落榜,下官愿从翰林院去职!”
一位老翰林颤颤巍巍地站起身道:“此文若是不取,文人无骨,文道不彰!”
一名年轻的翰林起身道:“三位大人,与权势相较,吾更爱好文章!”
又一名翰林起身道:“三位大人,此卷若不为会元,吾无话可说。”
剩下几名翰林官则是更是干脆,直接起身道:“下官附议!”
“下官附议!”
“下官附议!”
同考官里的十一位翰林,除了何洛书外,其余十名翰林一并都是支持这篇落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