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劳堪穿着一身燕服,拿起茶盅喝茶。与幕僚谈些官员升迁之事。
说着说着一名幕僚将话题转到朝堂上:“东翁,京城那边传来消息说,说张相向天子请还政归养,为天子婉拒。不过若张相真想归政,东翁不可不考虑长远啊!”
从话中,可知劳堪是张居正的亲信。
另一名幕僚道:“我看没什么,要知大小臣工向天子奏事,外有通政司。内则会极门,俱有号簿。唯独内阁得进密揭,不留号簿之上。你说若是张相真有意归政,以密揭奏事就好了,此奏疏外发公文不过徒具形式尔。”
对方反驳道:“也不能这么说,张相说不定真有辞相之意,眼下朝堂上大风浪疾,张相若是急流勇退,不失为张子房啊!”
此刻劳堪道:“此言有理,太岳柄政多年,不似前时小心长慎,我等几人也常致信规劝,然太岳却闻之不悦。我怕如此积累,四海人心会积怨于下啊。”
就在劳堪与几位幕僚正谈论朝堂之事时。
“速速领路,我要见藩台!”
听园外传来声音,劳堪几人当下停了闲聊,但见经历马大人走到了园口,大声道:“藩台有大事,天大的事!”
“马经历,怎一惊一乍?”劳堪不悦道。
马经历入园后给劳堪行礼道:“卑职知罪,卑职此来参见藩台,是因京城春闱捷报传来!”
众人都听出马经历言语里的激动,难以自抑,都是奇怪。
一名幕僚从马经历手里取过公札递给劳堪,然后笑着道:“马经历如此高兴,莫非今科咱们闽人出了三鼎甲不成。”
劳堪也没看公札,丢给一旁的幕僚道了句念。
这名幕僚道:“果真是春闱捷报,万历八年庚辰科殿试三甲第一百五十七名福州府林世壁。”
“是濂浦林家的公子,他倒是中了。”
“林家出第九个进士了吧。”众幕僚道。
“万历八年庚辰科殿试二甲第三名泉州府温显。”
“了不起,差一点就二甲传胪了。”众幕僚都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