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奇道:‘为何?’
卢义诚笑着道:“我也是刚刚听来的消息,晋叔兄与我们同科。原本礼部试第三十六、廷试差了一些,只有三甲八十八,晋叔兄听说与前首辅徐华亭有久,与首辅也有亲戚关系,故而吏部照顾他为江陵县知县。”
林世璧冷笑道:“坐了江陵县知县,也是攀上了当今首辅,这真是好差事啊!”
卢义诚笑着道:“可是这晋叔兄不愿去啊。与吏部说宁死不给阁老府上当父母官,请调南直隶任学官!结果因此惹怒了张江陵,他出手整治晋叔兄,说你不愿意当知县要当学官,好就让你去荆州府学任教授。”
三人听了一并大笑,这臧懋循,臧晋叔逃得了初一,结果逃不了十五。是免了去江陵县当知县,但还是逃不了去江陵县。
因为荆州府的首县是江陵县,府学自也设在江陵县,到头来还是要与阁老府上面对面。
林世璧道:“张江陵早晚不得人心矣!我虽去云南当官,但也可自比当年被贬云南之阳明公。”
卢义诚对林世璧道:“天瑞兄,你若是要历练,去边远之地,固然是好,但你闲云野鹤惯了,作了正印官却不和你的性子。”
林世璧不屑道:“若是可以,吾也想如你这般为行人司行人啊,整日出使四方,顿顿被人好酒好肉招待的,但是吏部那帮人就是不给你好日子过啊。”
卢义诚道:“在京也有办法,不过三甲进士可授八品,你强留在此却只能为正九品京兆博士了。等于降了两级。”
林延潮笑着道,也有在京却不降品的方法。
二人都是奇道,宗海不要藏拙,速速说来。
林延潮笑了笑道,我也是从翰院同僚闲谈得知,不过此京非彼京。
两人恍然道,是,留都啊。
林延潮道,不错,你向朝廷请至留都仕官,朝廷一般会任你为太常寺博士如此官制,给正八品。只是留都清闲啊!
林世璧朗声哈哈一笑道,不就是印床高阁网尘纱,日听喧蜂两度衙。越清闲越好,吾非有心仕途之人,金陵的风花雪月,文人荟萃,平日诗词唱和,作书中蠹鱼,正合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