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评价令林延潮不免‘受之有愧’,但只能受了。
接着沈鲤又道:“林中允既为日讲官,需时时劝诫天子,让其亲贤臣,远小人。”
林延潮听了一愣心道,这沈鲤话中有话啊,总感觉这小人,指的是申时行。
但林延潮只能道:“光学士教诲,下官谨记在心。”
然后林延潮立即告退,坐在一旁了,与左右同僚闲聊。
此刻朝房里十分热闹,一名翰林道:“诸位可知道今日朝参上,陛下会宣告一件大事。”
“何事?”
此人笑着道:“我听说陛下要册封一名都人为妃。”
林延潮看了他一眼,心道宫闱里要守住秘密,实不容易啊!越来越多的官员知道了,看来早晚传遍官员的耳底。
“都人岂可为妃?莫非他怀了龙裔?”几名翰林们都诧异道。
“哈哈,不可说,不可说。”
众人顿时恼道:“真扫人兴致。”
那人见卖足了关子得意地道:“反正今日朝会就知道了,诸位不要与我急。”
景阳钟响后,百官在午门前列队,御史点名后,凡四品以上官员,及五品以上宫坊官鱼贯进入午门。其余官员要立在午门前,看着城门楼子,非天子宣召不得入内。
原来林延潮一直是没资格参加早朝,属于蹲门口百官中的一个,但眼下他身为日讲官则可参加常朝。
身为日讲官,林延潮不与百官同列,而是站在阶前的螭头之下。在唐朝时,史官,起居官在朝参时,也是站在螭头下,被称为螭头官,而史臣入值记事,称为螭头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