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众监生当场立即写了一份诉状。
诉状大意向天子鸣冤,将事情曲折说清楚,恳请释放卢万嘉等被囚禁在刑部的读书人,并废除朝廷在万历七年,下达的禁书院,禁讲学的令谕,允许民间可讲永嘉之学。
有人看了这状纸心道,你们将这状纸递上去,就是将事情捅上了天啊!朝廷或许没有禁永嘉之学的意思,但经你们这么一闹,恐怕就要禁止了。
还有几名老成持重的监生劝他们不要这么做,监生赴登闻鼓院上书,不是惊扰圣驾吗?就算有理,将来也没好果子吃。
众人都是哈哈大笑,屈横江他们哪里管得那么多,早已是横下了一条心。
“弃此头巾如何?”
“宁鸣而死不默而亡!”
“道之不申,我等求功名又有何益?”
说完众监生们,一个个在状纸上画押。
状纸写好后,国子监一百多名监生响应愿一并前往登闻鼓院上书,虽人不多,但在一千多名的国子监监生中已是相当大的比例了。
不少监生也是支持的,但因为怕担事,或怕被革了功名不敢前去,只能遥遥相送。
待屈横江他们走出集贤门时,相送的监生长长作揖,露出伤感,或哽咽作泪,或大哭出声。
人人脸上都有悲色。
也有监生担心大难临头,此事会连累他们,坐在监舍里长吁短叹。有人则是飞奔而去将此事禀告给国子监祭酒周子义。
告御状的监生们从国子监浩浩荡荡地往紫禁城出发。
监生们一路上还打出了横幅,说是读书人向天子情愿。
这一路走来,沿途士子,百姓纷纷上前询问。
不少人早都知道此事,听说去申冤后,有人迟疑,有人害怕,但也有不少读书人加入了监生的队伍之中。
屈横江也知这一次去登闻鼓院上书,就算是将状纸递给了天子,恐怕也是于事无补。他这么做只是完成一名读书人的执念而已,他们心底也知道,此去多半是徒劳的,毕竟朝廷律令在那,不会因他们这些读书人抗议而改变。
就算诉求成功,他作为领头的人,也是会被重责,革去功名,充军,甚至杀头。
屈横江满心悲愤,其他监生也多是怀有这样心情。
从国子监一路走来,但见沿街上不少读书人询问后,却是毫不犹豫加入了他告御状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