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张居正之后的,明朝首辅在皇帝面前一个比一个会打太极,以学习徐阶为荣,张居正为耻,这就是恶果。
申时行踱步沉思了片刻,然后道:“阁臣之荣辱,事关国体,岂能不护。”
林延潮心知涉及至这一点,连申时行也不可与自己敷衍。于是林延潮道:“有恩师这句话,学生就知道如何办了。”
见林延潮这么说,申时行立即就后悔了,马上补救道:“那也需有万全之把握方可。”
林延潮道:“恩师,学生明白了。”
说完林延潮这才真正告辞离去。
林延潮走后,申九入内。
申时行叹着道:“这林三元,真是令人不省心,不是阁老却操着阁老的心。”
申九笑着道:“老爷你不是正欣赏林三元这一点吗?否则也不会最重看这个门生啊。”
申时行点点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延潮这何尝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这是要把自己的前程全部达上啊,年纪轻轻得来的状元,又是三元及第,仕途还这么顺,故而他实太不知珍惜了。”
“你马上去与宫里打个招呼,说我会荐沈一贯为日讲官。有此人在,至少延潮也有个帮手,或者我们也有个退路。”
申九一愣马上道:“是,老爷。”
从申府回府后。
陈济川立即向林延潮问道:“申阁老怎么说?”
林延潮摇了摇头道:“恩师不仅不支持,还大力反对。”
陈济川心底松了口气,面上道:“老爷,申阁老,对你是一片爱护之意,若是你被牵连至此事之中,也是辜负了他一番栽培之意。”
林延潮点点头道:“我怎能不知,你们都不希望我替张文忠说话吧。”
陈济川垂下头,表示默认。
林延潮笑了笑道:“无妨,心存畏惧,也是为官长久之道,我还是那句话,没有完全把握,我不会说一个字,你先去将孙承宗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