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林延潮向二人作揖告别。
张嗣修,张懋修将林延潮送上马车,二人都知可能是与林延潮最后一次相见,不免感伤,所幸没作儿女之态。
张嗣修眺望林延潮远去的马车,叹道:“三弟,你一直错怪林侯官他,但他却没有怪你,可知他是有德君子。”
张懋修道:“二哥,我知错了。他说得对,我先入为主故而意气用事,这才不能明辨。”
张嗣修道:“是啊,你涵养仍是不够,如林侯官这等知行合一,才是真儒也。
张懋修则是忽然问道:“二哥,昔日爹赞林宗海有王佐之才,安天下苍生,不过泛泛而论之。你又为何今日提出这些话来,当面赞他呢?”
张嗣修道:“爹眼光甚高,不轻易许人,如此说宗海必不会有错。就论以天下为己任之志,林宗海当之无愧。”
张懋修道:“那也不该比作宋璟,姚崇是否太过?若话传出去,恐为人笑话。”
张嗣修反问:“是么,我倒是觉得太轻了。就以百官叩阙之事而论,宗海之相才,治世可称姚宋,乱世可比房杜,要放在本朝而论,直追三杨。”
张懋修闻言不语,叹道:“二兄,你说得再好有何用?宗海将来是不会有入阁之日了。”
二人皆觉伤感。
就在马车之上。
陈济川给林延潮递上铜手炉。
林延潮披着厚衣,手抚着手炉,顿觉得身上的阴寒渐去。
陈济川向林延潮问道:“老爷,是否此次回乡,你真打算著书讲学,以后都不出闽了?”
见陈济川如此,林延潮反问道:“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