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左右为难,怎么都不是一个办法,天子不由气闷。
天子看向高淮,高淮就算有主意,也不敢说,只能跪下叩头道:“陛下你知奴才最是糊涂了,不敢多嘴。”
天子气道:“真没用?殿外轮值的讲官是何人?”
高淮道:“回禀陛下,是于慎行与黄凤翔。陛下是否宣他们进来?”
天子一听即是皱眉道:“于慎行乃耿直君子,听闻此事后,必然谏朕将武清侯夺爵,从重处置,不行,不行。”
“至于黄凤翔,此人百无一谋,也不得其用,二人都不必宣了。”
高淮只能称是。
没人给自己出谋划策,天子只能叹道:“真是没有一人可以为朕解忧,你叫朕如何是好?若是朱赓,林延潮还在就好了。朱赓谋事周全,遇事可列详谋,一一给朕参详,而林延潮能有奇谋,而且每次进言都能切合朕的心意。可惜他们眼下都不在朕的身边,林延潮更是被朕给革职削籍,赶回老家去了。”
天子感叹了一阵,竟是念起林延潮的好来。
一旁高淮听在耳里,却不敢说话。
“此事暂且搁下,再给朕念几封奏章来。”天子吩咐道。
高淮称是一声,然后又取一奏章念起,这封奏章是御史台弹劾武清侯李伟之子李高及仆,在御街上纵马,撞死路人三名之事。
“岂有此理,”天子怒而推桌骂道,“这几年武清侯背着朕干了多少坏事。”
“宣张诚!”天子气极后,忽对高淮吩咐道。
高淮一愕,当下命人去将张诚找来。
不久张诚入内拜见道:“臣张诚叩见陛下。”
天子道:“先起身说话。”
张诚谢恩后,躬身站在一边。
“那日你去诏狱给林延潮宣旨,他是如何说得,你给朕说明白了,不可少了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