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武清伯,潞王此刻的脸色都是非常的难看。
天子拿起御案上的奏章道:“还有这些奏章,朕让马玉去河南去办差,这些都河南官员以及河南百姓今日送到朕这里来的。”
“河南百姓为何要上这万民书呢?因为马玉去河南不足两个月,是天怒人怨!”天子将奏章往御案上重重一甩,震得众人一阵心底发颤。
一旁张宏捧起奏章念至:“……马玉初至于布政司,州府索贿达三万两……”
“……收盐商银一十五万六千两……”
“……爪牙以潞王名义至各府收刮,家破人亡者,不下百户,得银二十八万……”
“……归德府知府付知远阻之,为马玉纵兵殴伤,几乎丧命……”
“……两个月,马玉得银五十万两……此等残民害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河南巡抚杨一魁以下河南一省官员具名……”
勒索盐商,派爪牙残害百姓,聚拢敛财,官员阻拦,怀恨在心,竟将人几乎打死。
马玉猖狂到这个地步!
众官员们听了都是愤慨,太监出宫采办,祸害地方,不是没有,但如马玉到这个地步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难怪河南官员联名上书!百姓上万民书!
申时行出班道:“陛下,众臣工都知陛下爱民如子,决计不会行次残民害民之事,这都是马玉一人所为之事,与陛下无关。”
天子仰天苦笑道:“申先生不必替朕开脱,以往官员犯错,朕罚之,这一次马玉犯错,朕罚自己!是朕识人不明,用人不当,以至河南百姓遭此灾祸,这一切责任都在我朱翊钧的身上。”
众大臣们一并道:“陛下不必自责,如此我等臣子无地自容。”
天子看向众大臣们道:“朕还没说完了!这马玉打着朕的名义,在河南胡作非为,收敛钱财,但银子哪里去了呢?”
“河南巡抚杨一魁在奏章里说,他率兵抄没马玉,及其党羽家财时,仅从他们身边收得不足二十万两,问及剩下银子,说已运至京里。”
“马玉是朕的人,这三十万两既是运抵京师,朕理应知道,但是直至今天朕没有看到一两银子,也没有任何人告诉朕有这三十万两银子。列位臣工,这三十万两银子去哪儿呢?”
众人这一刻都将目光瞟向潞王。
而潞王朱翊镠此刻额上是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