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济川道:“老爷,哪里可以冒这样的风险,就算展明没有此心,但是老爷你的政敌若是知道了,他们不会想办法诱之吗?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听了陈济川这话,林延潮点点头道:“展明不是没有脑子的,当然你说得也有道理。还是一会见了吴惟忠再说吧。”
林延潮于府内踱步沉思,陈济川说得确实有道理。其实展明事自己这么多年,忠勤有加,更是里里外外帮了自己许多,很多事情托他去办都是可以放心的,现在展明要走,林延潮绝对是舍不得。
但是人各有志,他要走又是为了报恩,林延潮若是强留,必然也是伤了展明之心。
正在林延潮左右为难之际,下人通禀道吴惟忠,展明已是到了府前。
林延潮一听当即决定亲自出迎。
如此林延潮这样的身份,亲自出迎一名游击,可真是礼下于人了。这可是接待同级别官员的待遇。
但见吴惟忠白发苍苍,已是一名近耳顺之龄的老将。
他一见林延潮出迎即是拜倒道:“怎么敢劳大宗伯亲迎,真是折煞小人了。”
吴惟忠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他有些担心展明来投奔自己,怕不是引起了林延潮如何的不快吧。如此重礼之下,怕是有什么手段。
听闻督抚文臣对待那些不听话的武将,往往也是先卑礼相迎,等他放松戒备,突然请出左右将他捆住,然后请出圣旨或尚方宝剑就砍了。此事不是没有先例的。
林延潮虽不是督抚级的官员,但是有影响督抚的权力,听闻这一次节制整个蓟辽的备倭经略宋应昌就是林延潮一手保荐的。
林延潮见吴惟忠半点没有惊喜,反而有些迟疑,当下明白自己的礼数太过了。
林延潮笑着搀扶吴惟忠道:“林某是福建人,自懂事以来,耳闻的就是乡里饱受倭寇侵害之事,故而林某一生最佩服的就是戚将军与俞将军,早就听闻吴将军您的赫赫威名,又是戚将军帐下的大将,今日听展明说你在京师,故而就迫不及待的将你请来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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