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锡爵与二人反而交情平平,在他看来赵志皋年事已高,又不敢管事,不会在内阁违背自己的意思。至于张位资历太浅,更用不着商量。
所以在三王并封的事情上,他根本没有与他们二人透露半句口风。但现在看来却是有些不妥了。
一路走来,他的心中有些发悬。
“三王并封是我拜宰相来,要办的第一事,难道要在此出什么波折?”王锡爵想到这里对一旁王五道:“礼部尚书……”
一旁王五道:“老爷你是问礼部尚书林侯官的事,你拜相后林侯官送的贺礼,小人已是遵从你的吩咐退了回去。老爷是否有什么不妥?”
“既然退了也就退了……算了。”
王锡爵摆了摆手。
王五跟在王锡爵身旁,他一向以跟随王锡爵为荣。王锡爵这一次拜相以来杜绝私请,但凡以往与他没有交情官员送上的贺礼,他是一概不收。
如此的老爷,才是值得他王五一辈子追随的。
而王锡爵则是心想,不过五天功夫,应该出不了差错,只是就要月底了。
正是因为要月底了,之前传闻皇长子正月出阁读书的事,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此事已在官员里掀起轩然大波。
天子这是又要跳票了吗?
但是官员们不好催促,因为之前天子放了话,任何官员不许再言立储之事。
可是随着越来越逼近月底,终于还是有官员忍耐不住了。
打算要上疏之人,是一名工部主事。
这名工部主事是一名平日极其沉默内向的官员,这一日在衙门里听了一耳朵关于立储之事的话以后,大声疾呼要为此事上疏,宁可背上重责。
此事当时正好被东厂番子听见了,然后立即禀告了张诚,而张诚则禀告给了天子。
于是天子终于有了动作。
这一日乃正月二十六日。
近黄昏的时候,一名文书官趁着这时来到文渊阁,向王锡爵道:“王老先生,陛下有旨意,还请你过目。”
王锡爵对圣旨叩拜后,然后郑重地将天子御旨接过后拜读。
但见圣旨里写到。
谕礼部,朕所生三皇子长幼自有定序,但思祖训立嫡之条,因此少迟册立以待皇后生子。今皇长子及皇第三子俱已长成,皇第五子虽在弱质欲暂一并封王,以待将来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尔礼部便择日具仪来行。
看到谕礼部这三字个,王锡爵的眉头舒展开了,但随即又是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