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松闻言眉头紧皱,他下意识的伸手按剑,却发觉剑已是被卸去。
今日之事莫非是鸿门宴不成?
李如松扫了一眼,看看屋内四周似乎埋伏了人:“敢问经略,此是何意?”
林延潮笑道:“将军放心,林某不是那些道听途说的鼠目寸光之辈。眼下就是想听将军的心底话。”
李如松道:“没什么好多言的,吾李家自洪武以来即内附大明,我父子兄弟更为朝鲜镇守辽东数十年,却不幸落了一个‘兵权太盛’之言。”
林延潮温言道:“有些人不清楚,但林某听说圣上曾赞誉过李家乃朝廷藩篱,国之长城!”
李如松一愕道:“此言当真?”
林延潮笑道:“那怎么会假,林某伴驾十余年,曾不止一次听过皇上称赞过你们李家。”
林延潮这话说得也不假,当时张居正当国时,林延潮侍讲在旁,也听过天子爱屋及乌也曾赞过李家几次,至于现在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不是瞎编就是,至于天子的金字招牌还是很好用。
李如松闻言看了西面的方向,单膝跪拜道:“李如松谢过皇上天恩!”
“将军有心猎人,圣人明照万里,就算身在京师也会知道李家报效之意,将军起身吧!”
李如松起身道:“多谢经略亲口相告,有经略这一句话,李某就算此刻战死疆场上,也是死而无憾了!”
林延潮正与李如松说话之际,外头却传来敲门声,然后陈济川道:“老爷,蓟辽总督求见!”
林延潮心道,宋应昌这时候来得真好。
林延潮道:“请制台进来吧!”
而听闻宋应昌进屋,顿时李如松的脸沉了下来。
三人坐下,林延潮面南而坐,而宋应昌,李如松一左一右对坐,二人目光也是不接触。
林延潮笑道:“制台来了就好,方才林某说到哪里了?是了,林某说道朝堂上那些言官可不是那么想的,武将做大一直是心头之患啊!将军也不要责怪他们,他们心底并无恶意,只是尽本分而已。只是说得人多了,难免三人成虎。制台以为如何呢?”
宋应昌面无表情地道:“经略高见!其实宋某以为,宁夏之役,李提督已是名震天下,又兼平壤之捷更是锦上添花,再一战击败倭寇恐怕无人可及了。所以李提督不想一想身后事吗?”
李如松闻言脸色很不好看,林延潮道:“将军有什么话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