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个时辰后,赵玉轩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他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但这是生养他的地方,这片土地上有给过他恩情的人。
“算了,就堵一把吧,或许不会有问题呢?坋郡,就让我为了你伟大一次吧。”
起风了,衣架上面的衣服被吹的猎猎作响,剁着猪草的妇人,骂骂咧咧了几句,把手上的草浆随意的在围裙上擦了几下,便起身去收衣。
耕作的男人们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感受着越来越大的风,看了看天色,吐了一口唾沫又使劲在地上挖了两锄后,拿起地上的水壶便起身回家。摆摊的收起了摊位,算命的瞎子假装掐了掐手指,摇头晃脑的也收起了半仙旗。
这是一场无雨的风,这样的风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人们也慢慢的习惯,就像当年天崩之后习惯了厄运一样。
衣服猎猎作响只要没掉地上,剁猪草的妇人就不会管。耕作的男人喝了一口竹筒中的水继续干活,摆摊的摆摊,算命的算命,倒霉的人还在倒霉。只是感觉人在这风里更加轻松了一些,倒霉的次数也少了不少。
城外的山头上,之前赵玉轩盘坐的地方已经不见了人影,只有一个巨大的灰茧在那里。
灰茧中的灰丝还在不停的旋转,一眼望去,让人目眩神迷。而灰茧的气息又如地狱一般,似乎聚集了人世间所有的哀愁疾苦、悲惨不幸。
这个灰茧就是赵玉轩运转厄运之身从坋郡吸收回来的厄运。此时的赵玉轩正在灰茧中间,双目紧闭。
生湖之中,灰白之物翻滚不息,不停的吞噬着来自外面的厄运,吸收凝炼。
坋郡的风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常态,也没有人在去议论什么。又过了两个月,终于感觉这风似乎小了一些。
又一月,那持续的风已经没有了,那穿插在人们生活中的厄运似乎也随这阵风一样消失无踪。
人们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事,自发的载歌载舞欢庆。这一天,是坋郡最热闹的日子。
最后一缕灰白被吸收到生湖之中,生湖开始了质的变化。
如风暴一般不停的旋转,不停的挤压,一点一点的化成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