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你走过的那条蓝色字块之路吗?在你进入梦境的时候,我把它灌到了你脑袋里。”
“谢谢夫人。”
“不客气。达克,你已经成熟了很多,我想,现在的你,更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了吧?”
“是的,那可怕的命运,不应该再一次降临到人类的头上。不过,我有个问题。”
“你问吧。”
“您为什么不给乔治这些呢?他的实力比我强。”
“你错了孩子,你一点也不比他差。在炼金术方面,是的,你跟他有差距。但他有一个自身无法克服的弱点,太脆弱了。”
达克的表情十分古怪,乔治脆弱?
“他很坚定,但是缺乏变通和妥协,好比一把剑,太过于锋利容易折断。我举个例子来说吧,他认为,真正的强者无所不能,特别是眼光长远的强者。而沙奇近乎自寻死路的举动,彻底颠覆了他的观点,沙奇本身很乐观,可乔治他差点疯掉。”
达克想起沙奇倒下的那几天,乔治跟没头苍蝇一样,风笛堡差点因此停摆,他叹了口气。
果然人无完人,可是,为什么知道那个混蛋的缺点,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你知道吗,你比他坚韧得多。我一直很担心,给你灌输了海量的颠覆性观点和知识,会不会让你精神崩溃……”
“不,我还好。夫人,您这样做,不怕我变成第二个毁灭者吗?阿塔兰提斯的遗产,可比乔治现在掌握的技术先进多了。”
阿丽克希亚夫人欣慰的笑了:“我相信你。要不然,怎么可能从斯内尔港的小巷走到这里来呢?达克,别再妄自菲薄了,你的实力,已经超越了乔治。来吧,阿塔兰提斯遗产的继承者,准备迎接真正的挑战吧。第一步,向左还是向右?”
“您能解释一下吗?”
“现在这里的魔能只能激活一种设施:向左,异形储藏库,或者向右,器官打印室。”
“明白了,横扫天下的异形军队,和可以自由更换的身体脏器和组织——无敌与永生。”
“太棒了,就是这样,那么,无敌和永生,你选那个?”
“不能两个都要吗?”
阿丽克希亚夫人笑得前仰后合:“别开玩笑了。这下面的管线早就老旧不堪、难以为继,现在的技术不足以完全修复它们;再说,你以为斯鲁巴背后的神秘势力会留给你充分研究的时间吗?他也正在拼命尝试修复魔能回路,而且,他的权限比你高,他可以两个都要,而你只能二选一。”
“也就是说,另一个会成为那个看不见的对手的囊中之物?”
“是的。没时间了,与其等对手准备好,不如你先发制人。”
“看来,没别的办法了,那么,”达克猛地拍下面前两个按钮中的一个,“就是它了!”
“达克……达克……”
连绵的黑暗好像一面无边无际的镜子,平整寂静得让人窒息。现在,镜子中心,突然传来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
像是一块小石子在光滑的镜面上打了一条极细极细的白色裂痕。然后,白色的裂痕迅速延长、扩大。
更多声音冲进耳朵:呼啸的风声,低语呢喃声,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把寂静的黑暗撕扯的粉碎。
达克缓缓睁开眼:“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双膝跪地,把达克的脑袋搁在大腿上,双手抱着他的头,下巴无意识地蹭着他的额头,迷迷糊糊道:“达克,快醒过来吧,该醒了,该醒了。”
身旁有一堆即将熄灭的篝火。
不远处,乔治娜背对这边,两个召唤出来的冰石傀儡一左一右封住入口,严阵以待。
膝枕软软的好舒服啊,不过,头顶的突起老是堵住我鼻孔,嗯,我用手推开合适吗?出声叫的话,会不会吓她一跳?如果什么也不做,她醒来会不会说我占她便宜耍小脾气?这个……乔治娜,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恪尽职守,朝这边看一眼行不行?
乔治娜显然没有这种默契,继续担任守卫之职。
达克无奈,轻声叫道:“我醒了,我醒了。”
伊莎贝拉嘟哝了几句什么,把他脑袋抱得更紧了。
“唔唔唔……”要窒息了,帮忙……
他这一挣扎,伊莎贝拉醒了:“呀,达克,醒啦!”
“唔唔,还好,还好。那个,我可以先下来吗?”
两人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乔治娜朝这边打了个招呼,继续严阵以待。
伊莎贝拉抢先问道:“你的头痛不痛?”
“不痛。”
“看东西模糊吗?”
“不模糊。”
“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没有。感觉挺正常的,怎么了?”
“你被阿丽克希亚夫人远程控制了,她把你的脑袋借来当武器,用心灵爆破把斯鲁巴炸死了。然后你精神力透支,睡了一天一夜。我们跟老家联系啦,乔治说让我们原地防守,援军正在赶来。阿丽克希亚夫人说如果醒来头痛、看东西模糊就糟了,你以后可能会变成傻瓜。”
“这个……看来,还好,”达克擦把冷汗,突然想起梦境中那个该死的胖子,连忙道,“她是怎么知道斯鲁巴脑波特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