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高兴就好——这不重要,总之,萨多玛和艾摩拉两城已经在一千多年前完蛋了,遗迹都沉到戴德海海底了,现在,有人打着神罚旗号来搞事,这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对,搞事情应该越隐秘越好,非露头不可的话,反教会反欺凌的旗号也都挺好啊,神罚之城堕落之地什么的,不是把自己搞成全民公敌吗?”
达克点头:“还有,我宰了那个炼金术师的时候,他的眼神很决绝,和乔治沙奇他们有点像,就是那种‘我可以先死但世界一定会被我搞死’的眼神。”
伊莎贝拉低头想了一会,道:“要不我跟莱莉联系一下?”
“可以,不过莱莉她们正忙着收拾雅根克残局,恐怕没多少精力关注这种远在天边的事……”达克皱眉沉思片刻,道,“这样,你让莱莉给塔兰高地波利尼亚帝国的二王子艾孜买提联系,让他帮我们调查两城的遗址,波利尼亚帝国不信光明神教,他们才不管什么神罚不神罚的。”
“人家和咱们非亲非故,凭什么帮咱们?”
“就说飞空艇上西风柚味道不错,蹲黑屋的大个子想他了。”
“哦,是他呀。芝麻粒大点的人情,你也好意思用啊?”
“这忙他肯定得帮。所有探索发现所得全是他一个人的,而且,我会提供给他全套的大型潜水设备,帮他培训水下作业人员。我们只要情报。”
伊莎贝拉提醒道:“达克啊,你怎么糊涂啦,潜水设备可是北海联盟的法宝之一,你这么做,不就等于把乔治的老底掀给别人看啦?”
“乔治一定会很高兴。”
“为什么?”
“波利尼亚帝国这几年发展很快,往西跟阿拉孛帝国相连,在南边跟它争夺阿拉孛海。但它和阿拉孛一样,海军是软脚虾,如果有了潜水设备,会给自己的海军加分不少。当然了,潜水舰这类杀手锏乔治肯定不会放的。”
“原来如此。”
“所以我们只是做个中间人,成就一桩皆大欢喜的好买卖,顺道收取一点信息作为佣金。”
“你要是留在乔治那,一定能做大官。”
“你想做官太太,我就做官老爷去。”
“快算了吧,我可不习惯端着架子拿腔拿调的说话,这样就挺好挺好的。我这就给莱莉发消息。”
“嗯,我去准备一下,给红毛女做道具。”
伊莎贝拉刚把消息发送出去,就听到前面有人在焦急地叫门:“伊丽莎白大夫,伊丽莎白大夫在吗!有人吗,有人吗?我哥受伤了,救命啊,救命啊!”
伊莎贝拉赶紧去打开门,一看,是住在隔壁的十二岁少年菲利普:“你哥怎么了?”
少年一脸焦急:“手!手骨断了!”
菲利普的哥哥欧格登是个搬运工,要是手断了,全家都要喝西北风。伊莎贝拉不敢怠慢,赶紧一边收拾医疗器械一边问:“怎么断的?被箱子砸了?”
“掰手腕,被人家把手骨捏碎了!”
正在内堂的达克眉毛抬了起来。
掰手腕是小酒馆里常见的娱乐项目,碰上旗鼓相当的对手,还会带点彩头。有些人平时甚至靠这个来吃饭。这个欧格登正是桌上常客。
这家伙对伊莎贝拉似乎颇有点仰慕,有事没事好往店里跑。自己和他掰过手腕,虽然这厮十战十败,但手上绝对有两下子,现在居然被捏碎了手骨?
“嘿,变态,生意好吗?”
凡妮莎双肘撑着崭新的柜台,双手托着下巴,笑嘻嘻地朝正在忙活的达克打招呼。
达克直起身子:“在尊贵的圣殿武士大人大驾光临之前还凑合。还有,请称呼我的名字达科拉。”
“duck-?哦,你好,鸭子——好吧,鸭子和变态你选一个。”
达克无奈:“拜托,我还要做生意,你把你的队员全拉到这来,还有客人敢上门吗?”
“老娘有笔大生意要照顾你。这些小客人鸡毛蒜皮的买卖,做不做无所谓啦。”
“说。”
“上周的行动漂亮极了,老娘升官啦,现在管两条街,除了这条斯特凡街,还有贝克森街。”
“贝克森街原来的缉捕队呢?”
“太白痴,被撤啦。现在并到老娘的手下做二队,恶心死他们,现在老娘兵强马壮,异端闻风丧胆,队伍也改名叫使徒队了,啊哈哈哈哈——说正事!”凡妮莎一拍柜台,“那个什么ep和fsh,给老娘各来一箱!”
达克瞪她:“你知道一发ep要多少钱么?还各来一箱?把你们街区圣堂卖了都换不回来。”
凡妮莎作羞涩状:“那好贵啊,人家把全身的衣服抵给你行不行?”说着,还悄悄扯扯胸口前襟,“怎么样?”
她今天没穿胸甲,达克沿着她的两根手指朝下看,嗯,汹涌。
达克叹口气:“可惜,形状和大小没我老婆的好,再说,您那肌肉太硬。”
“滚,变态!”
达克松了口气:“那我就不耽误您升官发财,您请?”
“该死的变态,装什么纯情呢,都是卖的,我卖给神,你卖给钱,谁也别瞧不起谁!”
“您这言行,可真不像神职者。”
“要不然怎么样,像上回一样看着我手下弟兄去送死?”
达克盯着她,她也不客气地对视。
“当阁下望向万丈深渊时,万丈深渊也在回望着阁下。”
“别扯了,一只想吃肉吃不到的老流氓而已,还什么万丈深渊。”
“我的意思是,一把手术刀都能把你勾来,一旦这些小道具曝光,你不怕麻烦吗?”
“谁敢找缉捕队的麻烦?再说了,现在上头要的是能解决麻烦的家伙。”
“我说过,我和老婆想过安稳日子,不想折腾。”
凡妮莎邪邪地一笑:“我包你们就好了嘛。货呢?”
“帮我搞定材料和进货,我保证质量,价钱么,”达克伸出拇指和食指,“八折。”
“成交。那我走啦,老板娘不在的时候我再来呀。”
“滚,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