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审判者费尔南德斯

史莱姆研究者 张老茶 3694 字 9个月前

“除了骂还是骂。”

凡妮莎怒道:“指甲拔了吗?”

“每人拔了三个,不管用。正上烙铁呢!”

刑架上的两个人听了,不约而同地冷笑一声。

费尔南德斯和颜悦色道:“这位兄弟,请勿焦虑,真正的异端都是极为坚定的家伙,常规的手段无效这很正常。况且,”他扫视一下四周,“这里并非专业的刑讯室,各位最擅长地也是捕获而非讯问异端,交给我来如何?”

没有被责怪办事不力,狱卒暗暗松了口气,谄媚道:“那么,斗胆问费尔南德斯大人,要怎样才能让异端开口呢?”

“单纯的疼痛效果并不好。可以试试给他们身上涂蜂蜜,然后放到地下室的角落,很快蚂蚁就会让他们说话。”

狱卒头皮一麻,赶紧拍马:“不愧是大人!”

一名囚犯冷笑道:“好啊,那就试试吧!”

费尔南德斯平静道:“别急,这只是些小手段,见效太慢。借你肉用一下。”说着,身影一晃,贴到囚犯身边。

达克心一抽:好快!

铮的一声,拳套内弹出一根尖爪,一刺一挑,嗤啦一声响,囚犯大腿上一块肉被连皮带肉剜了下来。

囚犯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把刑架挣得簌簌摇晃。

凡妮莎脸色发白,达克面沉如水,不说话。

老神父对两腿打颤的狱卒道:“这个样子伤口肯定会发炎而死,快去弄点盐水给他清洗一下。”

狱卒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逃跑似的飞奔出去。

老神父转向凡妮莎:“凡妮莎队长,这里有没有水银?”

“呃,这个……”凡妮莎望向达克。

达克默默点头,取出一只试管。

“呵,太多太多,这都是炼金术师的心血,不要浪费了,一滴就好。”

达克又取出一只空试管,滴了一滴水银进去,递给他。

老神父把那块血淋淋的肉立起来,侧面对着两个囚犯,道:“两位请看,这是一块完好的人肉,我滴一滴水银上去,会怎么样呢?”

说着,他把肉立起来,在皮肤和肌肉分层的地方滴入水银,水银在皮下顶起了一颗珠子。

“如果皮肉是透明的,演示效果会更出色——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啦。”说着,他把肉重新平托在手里。

老神父像端详碗中的水一样轻轻摇晃,珠子来回滚动,凡是滚动到的地方,皮都被顶了起来。

最后,老神父把肉重新侧起,另一只手敏捷地用试管一接,水银无声无息落入试管。

肉仍在手中,卷曲成一团的人皮摔落尘埃。

他把试管交还给达克,然后笑眯眯对两个囚犯道:“看哪,皮肤和肌肉,分离开了,这就是水银的妙用哪!”

两人的脸色开始发白,没有被割肉的那人全身发起抖来。

老神父和颜悦色道:“其实,皮肤也分好多层,手法只要漂亮,也是可以一点点分开的,不过现在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就直奔主题吧。在两位头顶划一条小缝,然后给两位滴一滴水银进去,我们就会得到两张完美的人皮标本。更妙的是,两位仍然可以活着——需要我做到这一步吗?”

没有回答,老神父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速战速决吧。”说着,他随手丢掉那块人肉,走到正在发抖的那人身边:“意志似乎动摇了呢,但我想先从你开始,因为最后干掉强者会让我感觉更有成就感。来吧。”

“不不不,等——”

一个词还没说完,老神父的拳套猛地弹出利爪,一爪刺进那人肘窝,轻轻一拧。

随着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那人半边身子猛地痉挛起来,然后,口眼歪斜,口吐白沫。

凡妮莎悄悄后退了一步,达克黑着脸看着这一切。

费尔南德斯道:“刚才我们见识了皮肉的分层,现在我们来说说神经的事。人体内有很多特殊的位置,这些位置是各种神经的交汇处,只要对这些位置施加一点刺激,它就会忠实地作出回应。嘴巴可以撒谎,但神经不会。”说着,他在那人的小腹处又轻轻刺了一下,那人顿时便溺齐流,两腿一个劲地抽搐。

另一人怒吼:“有种你冲我来!”

费尔南德斯眉毛一挑:“会的,请等等。我先过过瘾——打哆嗦的年轻人,爽吗?”

达克实在看不下去了,道:“那种程度的痉挛,已经说不出话了吧。”

费尔南德斯笑道:“那留着他还有何用?”说着,利爪轻轻一划。

大动脉喷涌的血液飙射起三米多高,有些甚至涂上了天花板。

一切的抽搐和痛苦戛然而止。

“很残忍,是的。如果被这些异端得逞,所有的民众,包括我们在内,会比这痛苦千万倍。人就是这样奇怪,谈论起战争中死去的几万几十万,毫不关心,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但说起邻居之死,却绘声绘色长吁短叹感同身受!几万几十万与一个相比,那真是天壤之别,可为什么我们的眼睛往往盯住一两个人的痛苦,忘记了更多人的痛苦!”

老牧师闭上眼睛,叹道:“所以,审判者们,必须牢记使命。即使被无知者看作是披着法衣的恶魔,也要为了无知者快乐而愚蠢的生活全力以赴!不可以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为了愚人而成为野兽吗?”

费尔南德斯笑了:“果然是一位义人呢,居然能理解我们这些被称为混蛋和恶魔的家伙。”

“世上没有无辜者,只有罪行不同——别急,尊敬的神父,我还没说完呢,我可不敢曲解圣教教义,”达克冷冷道,“但是,没有人不可以被救赎,对不对?”

老神父沉下来的脸一下子放松了:“不错,不错,我几乎以为——”

“这要到什么时候结束?”

费尔南德斯走到不开口的那人面前,冷笑道,“你以为,坚持有意义吗?”

说着,他一爪刺进了那人的后脑,轻轻一拧。

达克惊愕地看到,那人眼皮高高吊起,两眼翻白,瞳孔缩到针尖大小。

他说话了。

“贝克森街,36号……玛哪……你的国,降临。”

然后,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