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几处回廊,走过一个池子,赫然就看到了题在墙上的那两首著名的宋词。
虽然说写在墙上的宋词只不过是后人所写,但两人在看了边上的一些介绍,更清楚了陆游和唐婉的爱情悲剧后,再去读词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番感慨。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罗子凌在读陆游所写的《钗头凤》。
杨青吟则默念唐婉所和的那词:“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在将全词吟完后,杨青吟抬头看着罗子凌:“唐婉是陆游的原配,两人非常恩爱,但陆母不能容唐婉,逼迫陆游休妻。陆游苦劝无果,最终只能听命于母亲大人的命令,被迫休妻。十年后,他们再次在沈园相遇,唐婉以酒肴款待陆游,陆游感伤万分,在园壁中写下了‘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这首千古名词,以抒自己心中的相思与后悔。唐婉读后百感交集,和了一词。此后唐婉郁郁寡欢,很快就去逝。四十年后,陆游重游沈园,再写一诗: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梅老不吹绵”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青吟眼圈有点泛红,她怔怔地看着罗子凌:“如果有一天,你妈逼迫你娶其他女人,你是不是也会屈服?”
正沉浸在感怀中的罗子凌,想不到杨青吟会这样问他,不禁怔在了那里。
“为什么这样说?”稍一会,罗子凌才反问了一句。
杨青吟没有回答,而是惨然一笑,再问罗子凌:“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会不会像陆放翁一样,写一首诗或者词给我?”
“你想多了,”罗子凌伸手捏了捏杨青吟的脸蛋,“我们说过,彼此不相负,终有一天,我会娶你过门。等再过八十年,我会让我们的儿子和女儿,将我们的名字刻在同一个地方。”
杨青吟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马上恼了:“你居然咒我死?”
“活到一百多岁才死,已经很厉害了,”罗子凌笑的很开怀,“反正哪,以后你肯定是罗家的媳妇,你的名字,要出现在罗家的家谱中,死后,我们的子女会在你的名字杨氏青吟前面加上一个‘先妣’,位于‘先考’罗公子凌之左侧。”
杨青吟被罗子凌的话说的有点哭笑不得,她想不到,这般不吉利的话,罗子凌居然就这么轻飘飘地说了出来,她有点郁闷地问道:“你小小年纪,就在想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人固有一死”
“或轻如鸿毛,或重于泰山?”
“什么跟什么啊!”罗子凌瞪了眼杨青吟,怪她打断了他的话,“反正我们终有一天要死,死之前,你是我的妻,死后,我还是你的夫,活着的时候,我们一起生活,死后我们一起上天堂或者下地狱。我可听说,死后黄泉路上的行程是很痛苦很孤单,我们一定要结伴而行。”
杨青吟很惊讶地看着罗子凌:“你听谁说的,黄泉路上很痛苦很孤单?”
“听因我的救治而捡回了一条命的人说的,”说到这里的时候,罗子凌收住了玩笑的神色,一本正经地说道:“他们曾进入濒死状态,醒来后说是被一股巨大力量拉回来的。拉回来之前,他们感觉灵魂飞离了自己的身体,和很多人一道,很孤独地走在一条没有任何风景的路上,大家都麻木不仁,只是低头走路,但心里很不甘心,那感觉很痛苦很可怕,就像走向深渊。”
说到这里,罗子凌又嘿嘿笑了起来,“所以,我们要一起走那条路,一直陪伴到永远。”
杨青吟哭笑不得地看着罗子凌,“你这表白,听我的心惊肉跳。”
“但很独特,对不对?”
“但没有陆游和唐婉的词来的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