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宋军将主攻方向放在南门,其它三个方向皆没有动作,难道皇帝是想将敌军调集到南城,然后再对其它三个方向发起进攻,趁其不及重新调配兵力一举破城。但想到陛下刚刚说守军兵力充沛,不至于出现顾此失彼的事情。且己方的炮军大部集中于南城,那么如此猜测也站不住脚。
待陆秀夫再度静下心来审视整个战事,发现虽然当下主攻方向在南城,却也并非是没有主次。宋军攻城兵力部署在以南门为中心,东西各约百步的正面,但城门位置的战斗最为激烈,两侧的进攻更像是在佯攻,以调动敌军兵力。
城门历来被认为是城防最为薄弱的地点,当然攻城也往往将此作为重点,所以当下的战斗看似没有什么毛病,但陆秀夫也觉出不大对劲儿。他又仔细看看兵力排布,猛然一拍大腿道:“吾明白了,他们再挖墙脚,陈仓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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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秀夫确信自己发现了其中的秘密,不过还是错了,确切的说是不完全对。
“快,再快点!”在城门东的城根与羊马墙之间的空当中,分散着十多组工兵,他们正用筒铲在距城下数尺高的城墙上拼命的凿戳着,在上面凿出了一个个直径四、五寸的孔洞。尽管战士们已经竭尽全力,但第一师直属工兵营指挥使葛铁山还在不住的催促着。
“指挥使,这城墙中心的夯土太硬了,且底层经过多年的积压更是坚硬,实在快不起来!”一个士官抬手擦了把汗,气喘吁吁地道。
“弟兄们,再加把劲儿,全军都在等待着我们爆破的成功,皇帝也在看着我们,绝不能耽误了总攻的时间!”看着自己的兵士皆累的满头是汗,双手因为用力过度皮肉已经挫的血肉模糊,葛铁山也很心疼,但是此时只能狠心的再督促道。
当初在讨论如何破城的时候,多数人的意见是从城门打开突破口,但是藁城虽小却修有瓮城,加修了羊马墙。而一旦开战,敌军必然会将城门封堵,想要从城门攻进去并不容易,弄不好就打成了持久战。
也有人提出以火炮轰城,在城墙上打开缺口,但也有人提出敌我双方兵力相比处于绝对劣势。而从以往的经验看,火炮发射的炮弹对这种夯土城墙难以受力,要想轰开一个缺口短时间内难以完成。而如此不仅暴露了我军的攻击点,让其有了准备。且敌军可以利用人力充足的优势在短时间内重新修复。
也有人提出挖掘地道直通城下,然后布埋火药,将城墙炸开缺口。但这个意见也被很快否决了,要知道城外挖有城壕,地道要从壕地穿过要下探三丈。而要不为敌军觉察,要从数里外开掘。不但工程量很大,需要的时间也较长,还要冒着被敌军发现导致失败的风险。
在这种情况下,皇帝提出利用佯攻城门作为掩护,是不是可以直接在城墙上选择合适的位置开凿孔洞,然后填充火药,达到将城墙炸塌的建议。其实这也不是赵昺突发奇想,而是现代在建筑物上合理布局炸点,不但可以拆毁坚固的钢筋水泥建筑,甚至能够移山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