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成厉喝了一声。又复行二十余招连环不断。

开阖之间，剑尖交接，不敢轻上，鬼面人已连退四五丈。

世上绝没有完美的剑法。剑走偏锋必有所失。

鬼面人连接四五十招，已发现了高玉成这奇怪而奇快的偏招中细小的破绽。

这奇怪奇快的剑招只有五十招。

高玉成一直在重复。

这本来不算是一个破绽。

但重复太多，剑招已失去了原有的优势。

优势变为劣势。

鬼面人发现高玉成第二十六招的一个转折处。

转折处的衔接有一个空挡。

这个空挡正好落胸膛。

这只是一个几乎忽略不计的瑕疵。

这种瑕疵本可以忽略不计，但是瑕疵就是瑕疵。殊死相斗！

无退路的一击！

鬼面人一剑刺出。

雷电闪过。

雷电映在寒锋上闪过。

鬼面人一剑刺出，刺进瑕疵刺入空挡处。刺剑胸口。

鬼面人这一剑准头之准，毫无偏差已是他的极致。

鬼面人的剑锋忽然转弯。

鬼面人吃惊。

这瑕疵有了变化。

像风一样的变化。

像闪电一样的变化。

你听见了风，却无法把它抓在手里。

你看见了天空中的闪电。

闪电照亮暗黑的天空。

可天空依然是黑暗的。

鬼面人剑锋一击不中，气势不回，高玉成侧身击出。

剑锋如啸风。

鬼面人的青锋剑已被震断。

他的人被震飞左肩已在流血。

“喀嚓”一道闪电直落，穿过层层黑云从九天落到地面，天地仿佛被硬生生撕裂一口巨大的口子。

鬼面人落到地上，就像连着那破空的闪电。

黑云在头顶。电闪雷鸣。

风在长啸。

血在飞流。

胜负已判。

高玉成再次喝问。

“你到底是何人！？”

风啸啸犹如鬼哭。像是回答。

鬼面人哈哈哈三声。

剑锋划破喉咙。

生命在消逝。

天空接连三道闪电。

干枯的手还握着断剑。

高玉成赫然才看见那握着断剑的手。

大拇指和小拇指各生一指。

竟然是独特的七指！

脑袋中好像有一道闪电！高玉成心中立刻涌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看见了那柄剑？”

那少年点头。

“好快的剑！”

“据说在年轻一代中你的剑法已够快够好”？

少年淡淡答。

“死在我手里的不过才十几名人而已。”

“哦？”

“轻平三剑客，一手飞剑王雨，毒蛟神龙马子爵，还有号称一剑震三江的卓飞…”

笑声接起。

“你说的这些好像这些人都很有名！”

“他们是现在新一代江湖剑客中的一等一高手。”

少年叹一声。

声音接道。

“听说现在他们都是死人难道都是死在你手上？”

少年道。

“不错。”

“”你可有把握对付刚才那样的剑法？”

“刚才之前绝对不能。”

“哦？”

“那剑法精妙无比，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想到以他这样的年纪会有这样的剑法造诣。”

雷电轰鸣。狂风停，暴雨未下。

像是死亡前的最后的积怒。

高玉成缓缓转过身去，看着眼前的两人。又转过头看着地上的尸体。

少年正是奇老板海棠苑中身后的少年。

奇老板和少年来到了薛平指的住处。

这一切看着很奇怪，其实有些事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