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窗外砰砰作响的砸窗声，女子又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楚浩，似乎要把楚浩的模样印进脑海中。

这张不过十七八的青涩的面孔，却突然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这是她自从掉水之后，第一次感到生的希望。

楚浩不知道他已经砸了多少下，可是窗户依旧只是点点白印，还没有要开的痕迹，而此时水已经把女子几乎全部淹没，只剩下头浮在水面，女子面色苍白，呼吸微弱，显然已经坚持不了多久。

寒冷大量消耗着楚浩的体力，他每一次的挥击都如负千钧，无比沉重，并且因为冰冷河水的刺激，他五脏六腑都在收缩，全身发麻，每吸一口气都感觉无比的困难，幸好他运气吐纳略有小成，每次呼吸都能吞吐更多的空气，避免频繁呼吸，浪费更多的体力，以及增加对肺部的负担。

不知多久，或许只是区区的几十秒，大量体力消耗，空气中蕴含的氧气不足以满足楚浩的需求，楚浩已经感觉自己有些神志不清，眼前微微模糊，手臂只能机械式的砸着玻璃。

他的全身都已经响起了红色警报，告诉他，他需要休息，必须马上逃离这片水域，要不然他下一刻就会死在这里，但是楚浩不能，也不敢，他现在全凭一股劲在死撑，如果松劲了话，恐怕是真的回不去了。

岸边的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楚浩迟缓的动作，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分钟，已经到达人类在现在这种温度中的生存极限，而楚浩的样子也看着明显快不行了，随时都有可能沉到水中，再也上不来。

“真是好人不长命，两个这么好的人，居然都要死在这里！”

“警察那，怎么还不来，干什么吃的，就知道浪费纳税人的钱！”

“得了吧，就算警察来也没用，这得要消防队带着冲锋舟来。”

众人不甘的低声咒骂着，遗憾着。

此时，楚浩感觉自己的胳膊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要不然怎会任他怎么驱使都始终抬不起来，他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手勉力抓着车顶的边沿朝里面看去，此时车里的水距离顶部只有二十多公分，女子全身都泡在水中，只剩下头露出水面，脸色苍白无血，眼睛紧闭，不知是死是活。

楚浩用尽全身力气拍了拍天窗，但只发出两声轻微的砰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