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绯烟细细想了一遍,那几样法器精美有余,而威力平平,实与她藏宝地室内其他宝物不甚匹配,她平时传音只是神魂波动,也分不出男女,流沙河上她肉身尚在,想要万般变化,自是无碍,当时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节,这回可输的惨了。
说不得,只能赖上一赖了,大声道:“好,我认赌服输,你要跟着戴大哥,那就跟着吧,我们今天要去大庸古城,你就跟在后面,当我们跟班就是了。”那美妇捂嘴笑道:“那自然是没问题,只不过,咱们赌约可没说白天晚上,晚上我也要相陪做伴的。”
血绯烟面色数转,终于憋不住,哇一声哭了起来。
那美妇正是雷龙重聚肉身后的模样,只不过神魂仍栖身在那根雷杖里,却被她用了个须弥介子的手段,缩至数寸长短,当做发簪。血绯烟也是凭她发簪这才确认是她无疑。
戴和正也大觉尴尬,道:“前辈说笑了,咱们尽可结伴同行,那个那个怎可……其他的就免了吧。”
血绯烟哭道:“戴大哥你还跟她说什么,她就是不安好心。能商量的通吗?”
紫鳞见血绯烟哭的梨花带雨,也收起玩笑,道:“血妹子,你看我逗你玩的,快别哭了,我见了都不忍心了。”
血绯烟抽抽噎噎道:“此话当真?”
紫鳞道:“你若以后不骂我,乖乖听姐姐的话,那就当真。”
血绯烟哭声顿止,上前挎住紫鳞的手又摇又晃,讨好道:“好姐姐,你要是不……,我自然听你的话,更不会骂你。你可别开玩笑了,快把我吓死了。”
戴和正也长吁一口气,道:“雷龙前辈,尽爱说笑,烟儿奈你不何,转身便要与在下为难。在下和烟儿先到几日,忝为地主,咱们就为前辈接风洗尘。”
紫鳞笑道:“戴小子,以后叫我紫鳞即可,雷龙前辈那是休要再提,这小丫头若敢造次,我便夜夜守着。接风之事,放着这个楚巫宫正经大地主在这,那还用得着你们。”
孟津渡便将紫鳞带与圣女相见,安排筵席,各道几日曲折,又论起黑袍人阴谋,俱都不解其意图,但其未再生事端,总是一件好事,心情不免稍感轻松。圣女不善言辞,而孟津渡游历轶事甚博,紫鳞亦有数千年见闻,正好棋逢对手,众人听得亦是趣味横生,惊叹连连,一场酒喝到入夜,方才尽兴而歇。
又过月余,黑袍人与拜月教仍是一副波澜不起,觳纹不生的平静模样。莫说血绯烟,便是孟津渡长老亦快待不住,血绯烟便撺掇道:“这些日子,楚地名胜几乎逛遍了,唯有楚西北药神谷,天下闻名,咱们却还没去过。”巫医不分家,孟津渡为配置一些灵丹妙药,少不得进出药神谷,由他带路却是最为合适。
孟津渡迟疑片刻道:“咱们去倒也无妨,只不过药神谷不是寻常地方,山精灵物不少,亦颇有古怪之处,可不得莽撞冒失,一切听老朽安排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