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重笑道:“好,那我再给你看样东西。”语毕,随他前来的一名先天后期高手掏出一叠物事,在手中抖开,是一件披风,血绯烟一眼认出,乃是岑商平素所着。
本来这是郑芝重火上浇油之策,想激血绯烟就范,却不料血绯烟见之反而警惕之意陡生,想道:岑伯若是被捕,只需亲自押解过来,又何必多此一举,故弄玄虚,给我看什么披风。即便岑伯不幸被捕,当设法相救才是。这时候我露出半点不对,便要被其擒获,可于事半点无补,反而牵连甚广,还要害了戴大哥。便道:“小女子素不关心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你问我,我当然是希望两方平安无事,少造伤亡最好。”
盲僧闻言缓声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存此善念,可谓菩萨心肠。善哉善哉。”
郑芝重眼见黑袍人已走,最大变数已去,料想己方之人强留血绯烟三人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便不欲和她强辩,道:“血小姐若非魔族,那么请恕我无礼。此番你立功甚大,便和我等一同赴皇宫里,圣上连同各大门派必有封赏。”
戴和正心知郑芝重已是图穷匕见,今日无论如何或诱或诈总要将血绯烟带走,再不寻求脱身,待沈菀盲僧疑心加重,绝无逃生之望,便道:“回各位前辈,我等应旱魃前辈之约而来,事既了该当回去复命,守护封印之举乃我辈修行之士天职,封赏不敢拜受。我等就此告辞。”
郑芝重冷笑道:“此去京都对我等修士不过短短路程,若不是心里有鬼,何须故作推辞。戴师侄,你定要与魔族沆瀣一气?”
沈菀见郑芝重说的严厉,行为大为霸道,原有的一些疑虑,都被不平之气掩盖,不禁皱眉,道:“郑师兄,是否有证据就证明雪姑娘就是魔族?”
郑芝重笑道:“好,咱们便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上一遍。今年年初,血小姐来我人族东胜山脉,被这位戴师侄擒获,而炼血殿岑商便抓了玄阳教一众弟子,欲行换俘。戴师侄,我没说错吧?”
戴和正待要回答,便听血绯烟道:“你这前辈也真古怪,疑神疑鬼不说,难道还要绑架我们去你皇宫大内,我师尊什么宝物没有,皇帝老儿拿的东西能有我师尊赏我的好么?现在又来讲故事,戴大哥敬你是前辈,我可没时间听你教训,刚才施用尸毒,我修为尚浅,控制不利落,这便要回师门运功恢复。”
戴和正已然缓过神来,暗呼好险,刚才要是下意识回答是,那不就直接承认血绯烟就是炼血殿的人么,这个郑芝重果然好重心机。
血绯烟又道:“我瞧你啊,是想什么功劳想疯了罢?一会要去捉石魔,一会要来污蔑我等。我看你是早就到了,就等两边打的半死,最后进来捡便宜,你敢发誓刚才你不是早就埋伏在附近么?”
血绯烟分析场中状况,若是按郑芝重布置,任由他一项项事由说将出来,一件件布置安排下来,沈菀和盲僧只需有个三五分的疑心,就要出手阻拦,不容自己离去,不如趁机搅和一通。
郑芝重哪想这个小丫头忽然发难,又似乎窥测到自己的行动,本来他准备诸多说辞和手段教血绯烟承认,坐定她魔族身份,此刻却被反客为主,不由说不出话来。血绯烟又道:“怎么样?你敢发誓你不是早就来到此间附近吗?是不是想捡个便宜?是不是技不如人,让岑商走脱?是不是想屈打成招,污蔑我,再去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