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和正急道:“信……信……”
年轻女子见他神色惶急,轻声道:“你别急。”说着自竹榻旁桌几之下,翻出一封信件递到他手里。
戴和正一把握住,正是师叔祖交给自己的信件,心里稍安,手指抚过,又感知信件上没有虚机子师叔祖施加的印记气息,心里如有山崩:这可糟了,定是被人强行拆开了,莫非是眼前这个姑娘,或是她爷爷。
想到这里,更感惊骇,要推开年轻女子,却毫无力气,这一番挣扎,年轻女子终归柔弱,撑不住戴和正这么个大男人,双双扑倒在地。年轻女子嗔道:“你做什么?”
戴和正见她摔倒,顿时想起,眼前女子毫无真气,想来她爷爷也不是什么高手,师叔祖留下的印记非同小可,岂是寻常人可以解得开,自己当真是鲁莽了,连忙道歉:“这信件十分紧要,一时惊慌无状,请姑娘恕罪。”
年轻女子见他有礼,道:“你好好躺着,这信既然重要,你贴身藏着就是了。”说着将戴和正慢慢扶起,坐回竹榻之上,道:“你要喝水么?要吃些什么吗?”
戴和正摇摇头,颓然道:“多谢姑娘了,我不用什么。只是有好多事想不明白,我得好好想想。”
年轻女子道:“好,那我出去做活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喊一声就行了。”说着便出了屋子。
戴和正目送她出门,眼光落回手上的信封,到底是谁趁自己昏迷将印记抹去,却又留自己一命,也不将信夺走,是为什么?难道已经调包了?元始门诡计多端,自己一条命不值钱,若是假手让自己传一份假消息假信件,让玄阳教和朝廷交恶,为祸更大。师叔祖写信旨在警示朝廷关于东胜山脉地脉之眼事宜,这一节自己已经深知,想来拆看信件应该无碍,这时候可不能拘泥不化,须得辨明查正信件内容,免得中了元始门奸计。
戴和正主意一定,拆开信件,取出信笺摊开,只见上面八个大字:凭善而尽,遇恶则清。戴和正惊愕欲呆,字迹尚可模仿,可这八个字,是师叔祖初次见面时的嘱咐,其时只有血绯烟在旁,外人绝不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