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一声沉重爆响,赵秦歪斜着向下坠,内气贯穿双腿,步法展开,踏到丈许外,便见任苏一个千斤坠落下。
好一个滴水不漏的剑客。
赵秦心下微沉,只见任苏脸上浮起笑容,拱拱手,朗声道:“赵兄,你此来是为贡品被劫一事,而在下恰好知道一点线索,不妨暂罢争斗,你我单独商谈片刻,如何?”这话一出,顿时无数视线刺来,火热灼人。
赵秦面露犹疑,看了任苏一眼,有些陷入沉吟,这时,另一把浑厚的嗓音出其不意地响了起来。
“姓吴的家伙,有话便在这里说清楚,遮遮掩掩的,想糊弄谁呢?”这是飞鱼行走中的一名黑肤青年,任苏瞥了瞥此人,简单回道:“事关重大,不可轻易泄露消息。”罢了,他复看向赵秦,他要说之事正是那晚在孤崖寨听到的消息,背后甚至涉及五十多年前的魔教,若是大庭广众透露,恐怕日后魔教报复,牵扯到吴家。
这与他一直以来努力撇清吴晟肉壳纠葛的想法不符!
“吴晟,”赵秦开口道,“你既说我是为贡品被劫之事而来,该知这是公务,焉有私下相授的道理?你若是担心泄露消息,可随我等一同上应天府,到时我引你面见恩师,又或者你可书写成信,飞鹰送往应天府?”
“那我三叔如何处置?”任苏道。
赵秦一笑,头微微摇动,蓦地,一身材稍小的飞鱼行走凑到跟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继而其话锋一转。
“这样吧,吴晟,方才你与我尚未分出胜负,倘若你能打败我,我便给你一个机会,你我单独一谈。”
任苏望了望那名飞鱼行走的背影,安然一颔首,赵秦长剑一摆,沉声道:“如此,小心了!”爆喝之中,赵秦出剑,一招“烈蹄披风”,瞬息跨过境,面容不清,一点寒芒先到,卷起疾风数道,暴烈如飞矢流星。
任苏一脸波澜不惊,状似无动由衷,心眼剑术早已绽开,心中驻神,勘透气机变迁:溪成海,流溢循环。
自从心眼剑术晋升到第二层,任苏几乎没有机会动手,此时催动,灵光辉映心头,不再是一方明暗密布的棋盘,更似一张时刻变幻的细密鱼网,不止强弱之分,更有编织鱼网的条条丝线呈现,流动变迁,模糊可见。
这种模糊的流动展现心头,辅之以剑道赋予的超强直觉,间接地,任苏掌握了一个可怕的能力——预判!
烈马疾蹄,来势汹汹,驱驰间节节暴涨,须臾又似要脱缰而出,长驱直入,然而,任苏哂然一笑,终究是力道还未圆满,焉能成摧枯拉朽之势?他右腕一抖,搅开重重剑影,环绕寒芒唰唰落下,直看得赵秦心一悸。
“好眼力,好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