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天字

“祝大哥先赁了楼上三间头房,睡于最里间天字一房;后外使入了三房,为人所害;不巧之后祝大哥梦行起身,自一房入了三房,又再睡下;然后泥鳅入了二房;再之后,便如方才我们三人所言,依次入内,聚于此处。”

“佩服,佩服。”宋又谷阖扇,拊掌赞道:“你这小滑头,脑筋倒也清楚。”

“只不过,这般推测,虽将我们四人干系皆是撇清,却未免太过偏袒了祝兄。”

胥留留闻宋又谷之言,唇角稍抬,不发一言。

祝掩倒不着恼,立时接应:“我可从未想着推脱干系。水寒已失,身为祥金卫,宋兄以为我如何逃得过?”

“若祝大人梦中常杀人,怕是那三经宗主,也不会予其牙牌,遑论任为腹心。”

宋又谷听得胥留留这番言辞,细思半刻,倒也觉得甚是在理,未待接应,反是听闻人战嗤道:“四友伯伯那销磨楼,什么珍稀没有?当是同我爹跟我师父一般,无需心忧开销方是,怎得传到你泥鳅这里,手头如此不济,竟拮据到暗贪便宜?”

宋又谷一时哑口,正待回嘴,闻祝掩缓道:“依胥姑娘所言,胥大侠亲迎水寒入钜燕,如此,怕是宗主亦当离此不远。”

胥留留闻听,心下暗道:原想着祝掩当是特来此地迎外使入五鹿,现下看来,倒也未必。

“我先修书一封,留于捕头,一来陈述详情,二来也莫牵连无辜性命;待密信写好,放出烟火信号,想来宗主必会赶来接应,届时便请捕头将此书呈上。”

“留书?”闻人战不由询道:“那我们可要离开?”

“如今,将那水寒寻回方为要务;然此事关系深重,若旁的祥金卫抑或琥珀卫直接去寻闻人前辈,总有不妥。我算同闻人姑娘有些交情,外使既死于榻下,我自当身先士卒。”

闻人战这方解意,点头若捣蒜。

“闻人老头儿自有轻重,我便同祝大哥走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