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马兄弟,请上座!”
“这,这怎么使得!”
“怎么使不得!你就是小文的半个老师,坐,座在那儿!”
马天复被陶元按坐在正中,左右坐着陶元夫妻二人,手足无措,满脸通红。
“哎呀,马兄弟啊!老陶我经商半辈子,钱是有那么点,可几十年了都没像这几天这么痛快过啊!来,先干了这杯!”
酒烈,马天复没喝过这么好的酒,直咳嗽。
陶元站起身,又把马天复酒杯斟满:“小芸啊。”
陶夫人站起来又敬一杯,马天复赶紧站起来。
“来,我们夫妻二人,多谢马兄弟了!”陶元和陶夫人二人站起来,又一饮而尽。
马天复空着肚子三杯烈酒下肚,头有些晕,坐下时身子一歪,差点坐地上。
“来,吃菜吃菜,今天这桌子菜厨子忙了一天了。这几天,辛苦你了!”
马天复这就不明白了,自己在一直在小树林演练雾影迷踪,陶元怎知自己辛苦?只得含糊道:“哪里,哪里。”
“我这边都已经招呼到了,出不了半点差错。你那边想来露不了什么马脚吧?对了,以防万一,你便认小芸个干姐姐,如何?”
马天复终于恍然大悟。
“哦,这个,你放心。这件事他绝不会多问。”马天复继续含糊其辞,“不过当天的事情,你也别再跟任何人提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然是四十年前的通缉犯,但不一定不会出什么纰漏。
陶元终于完全放下心来。他现在就只怕他们瞒天过海被人戳穿,马天复这么说,顿感万无一失。他夫人家的情况,了解的人本就没几个,而且平时因为生意都有不少往来,他全都关照了一遍,应该不会出问题。至于马天复跟高望远说的那件事,他后来想想,应该十有八九是真有其事。高望远的三弟既然蒙了马家的大恩,那马天复让他圆个谎怕是不难吧?陶元还以为马天复是赶回巢县老家去了。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陶元还是对武林中事完全不了解。陶元所担心的事情,在马天复看来,高望远应该早就看出了其中破绽。那天,从自己的身手以及言谈之中,高望远应该不难知道小文的“外公”也是个武学大行家。任你说得天花乱坠,家里有长辈是高人怎会还把孩子送去别人那里习武?只是在找回失散多年的亲人这件事跟前,高望远懒得深究。高望远或许早就知道马天复就是个来帮忙唱双簧的,但巧合的是确实救了高老三。收了小文,正好可以钓住他,否则万一日后找不到马天复了,陶元又一问三不知,岂不是后悔莫及。至于收小文为传功弟子,高望远前面说自己“功力长进可以收传功弟子”,后面又说“恐成就有限”,只怕不是高望远谦虚,而是确实没传过功,不是那么有底气。
陶元今天心情好得过分了,热菜还没上就把自己灌多了,拉着马天复的手又哭又笑。陶元哭是为自己多年来经商无时无刻不在卑躬屈膝看人脸色,经常热脸贴了人冷屁股还得假装糊涂强颜欢笑;笑是为现在自己父凭子贵,小文被人收作整个庐州府也是凤毛麟角的传功弟子,这几日以前蜀山帮那些熟人听说了这事无不对他问长问短,言语之间少了不少调笑,甚至多了三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