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直接了当地道:“这种完全不可能,我大唐的百战雄兵远非前隋所能相比,天可汗本就是马上得天下的我大唐第一大将,区区辽河长城,视之如土鸡瓦狗一般。”
金贞德笑了笑,道:“我也希望不可能,新罗的命运,如今与大唐是绑在一起的,我想跟秦侯聊的,是前两种。”
“殿下请讲。”
“对新罗来说,第一种并不是最好的,全灭了高句丽,新罗也就没用了,我若是大唐,便坐看新罗与百济之间争斗,时不时的再以天可汗的身份出来调解一下,既保证两国的国力不断耗损,又保证两国不会出现谁吞并谁的情况。”
咳咳。
这女人这么直接整的秦浩彻底不会了,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第二种相对来说倒是不错,只要高句丽一天没被灭掉,新罗就还有一天的价值,大唐和新罗的友谊就可以存续,只是高句丽若失去鸭绿江以西的大片领土和人口,其国力只会越来越弱,终究还是不免要被大唐吞噬,到头来,还不是一样。”
“太子殿下,国策上的东西,您跟我说真没什么大用,外间谣言总有夸大,我在大唐,其实说话的分量也就是那么回事。”
金真德摇头道:“今日之秦侯,便已官至观察使,更何况明日之秦侯?听说大唐三岁的稚童都知道,秦侯他日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我,又是新罗的太子,未来的新罗女王,你我之间谈谈未来,我倒是觉得挺合适的。”
呵呵。
秦浩冷汗都出来了,这尼玛你丫的有病啊,今年还没整明白呢,整什么未来啊!你新罗若没有大唐哪来的未来。
很明显,这是借着大牛在得寸进尺了,结合历史,秦浩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金真德现在肚子里已经在做着摘果子的盘算了。
呵呵,我大唐将士浴血奋战几代人努力之下打下的地盘,凭什么让你把果子摘去?
秦浩突然觉得,都不想跟她聊了,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还是赶紧把大牛给砍了吧。
春柳,荷塘,孤亭,美人相对,本是一副惬意的景色。
可秦浩却感觉如坐针毡。
看着炭火上烧的水已经咕噜咕噜的冒泡,金真德笨拙地拿起来摆弄茶具,秦浩头皮够快炸了,小娘们单独将秦浩约出来,笑的跟拉客的姐儿似得,这让秦浩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还非要亲自烹茶给他喝。
自己的茶道是什么水平心里就没点数么?
“太子殿下,我来吧,劳您亲自动手,这如何敢当。”
金真德笑着道:“秦侯不必客气,我这蛮荒小国,算得什么太子,连自己的身子都保护不住,哪能劳秦侯服侍呢。”
秦浩心里这下更麻了,他不怕跟新罗女王谈判,因为那是政客之间的博弈,无非是付出的多与少罢了,可他却十分不愿意跟这位太子谈这事。
这让他有一种面对被害人的愧疚和禽兽一般的认知错觉,尤其是现在这女人笑眯眯地说着这些的时候。
“太子殿下,大牛这事,是我管教不严,您要是有什么火,您就发出来吧。”
“秦侯说笑了,这女人么,早晚是要嫁人的,我身份特殊,不能下嫁,却也不过是换汤不换药罢了,不是用来联络大唐,也要笼络朝中大臣,昨日真德做小女子态,却是丢人了,还请秦侯勿怪。”
卧槽,这么通情达理?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秦浩这下更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却只得强装镇定,等着人家的下文。
“当然,就算是青楼的鸨儿,也得将姑娘卖个好价钱,秦侯说是吧,相比卖给本国的将军,卖给大牛还真不见得是一桩好买卖呢。”
秦浩皱眉道:“太子殿下这么说,却是折煞外臣了,殿下金枝玉叶,将来更是一国之主,这。。。。。”
“秦侯不必避讳,事实本是如此,我也认了,没什么看不开的,今天找秦侯来,本就是跟秦侯谈价的,自然还是说开了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