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满意的笑了笑,问道:“还有人有意见么?”
很显然,没有,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赵国公,唐大人他肯定是熬不过去了,您看侍中这个位子……”
“戴至德吧,当年令师也是以御使大夫之身兼两职的,便暂时由他来权任吧。”
“赵国公真是老成谋国啊,我也是这个意思,其他人还有意见么?大内官?”
张春手指甲都快掐到肉里去了,强笑着道:“毕竟是三省宰相,这个。。。。要不再斟酌斟酌?等老奴回去问问圣人的意思再说?”
秦浩笑笑道:“也好,那,大内官您还有其他人选么?”
张春笑容僵在脸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浩又问:“其他人呢?除了戴至德,可还有其他想要举荐的么?畅所欲言么。”
张春用饱含期盼的眼神扫了一圈,没有。
“大内官?”
“呵呵,老奴就是个传话的,估计十之八九啊,圣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等了一会,确实是没什么人有意见,秦浩道:“嗯,也好,那就这么定了吧,诸位看看第二封草诏,这也是我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召诸位过来的原因,咱们议一议吧,裴行俭,回来了。”
春去秋来,一晃眼的功夫,李世民已经死了两年了。
自从两年前秦浩跟长孙无忌谈妥之后,这大唐的天下总算是稳定了下来,商人们和各地的豪族都得到了部分的利益,关中的那些世家虽然忍痛看着他们壮大,但好歹牢牢把持住了宿卫的权利,而且科举让出来的名额在接受的范围之内,总的来说,这是个双方都不是太满意,但又都能够接受的结果。
政治么,本就是妥协的艺术。
相应的,这两年的国家经济自然也就繁荣昌盛了起来,百姓的生活也更上了一层楼,这些自然也就都成了秦浩的主要功绩。
一个没有宵禁,人人都做生意,土地自由流转的时代,怎么看怎么像是来到了大宋,虽然有长孙无忌等一众关中帮把持着尚书省和六部九卿各衙门,新政策的实施并不算太顺利,但总算是聊胜于无,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么。
只是这两年里,秦浩和长孙无忌都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俩人现在见面说说笑笑的,就跟两个老朋友似的,好像一切都回到了贞观朝的样子,几乎都没再红过脸。
全世界都知道这是什么原因,甭管什么朝代,士人们在面对宦官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字:怼!
人民内部矛盾永远向外部矛盾妥协么。
对此,大内官张春也很郁闷,天可怜见,这两年中他压根啥也没干,现如今整个朝堂中愿意听自己话的一个都没有,半点羽翼都没长起来,整个一秃毛鹰,一天天在政事堂里跟个吉祥物似的,偏偏这俩宰相对他都是十二分的防备,哪个朝臣敢多跟他说一句话,哪怕是露个笑脸,俩宰相也会联手收拾他,甚至严重的还会传出阉狗的名声,吓得如今满朝朱紫,见了他都跟躲瘟神似的。
对此,张春觉得自己到现在还没被气死,一定是自己身体好。
不过没关系,他在等,他相信秦浩和长孙无忌俩人早晚有一天会闹掰的,只要他一直这么无害下去,俩人中总会有一个先没耐心的,他一个伺候人的太监,就不信比耐心还会输给俩宰相。
这一天,秦浩又一次在接近黄昏的时候,召大家伙政事堂开会。
刚刚服侍李承乾睡下累的半死的张春心里直骂娘,却也只得咬着牙红着眼的坚持着往政事堂赶,虽然两年来他开会从来都是只带耳朵不带嘴,但这并不妨碍他风雨无阻,一次都没缺席过。
到了政事堂,其他的宰相们都已经正襟危坐的坐好了,还是秦浩局首,长孙无忌次之,属于唐俭的位置空着,这老头压根就没怎么来过,再往后就是自己的位子了,虽然他几乎没在政事堂发过什么意见,但毕竟是代表着圣人坐在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