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民得到被包围的鬼子在飞机掩护下,强行打穿了新编三团阵地逃跑了的汇报时,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把前来汇报的唐春红和正在整理战报文件的刘文智都吓了一跳。
新编三团打得很惨,即使是冒着不断俯冲的敌机的扫射,和无处躲藏的航弹轰炸,也没有退缩一步。直到阵地上再也没有一个能动弹的人,濑谷启和赤柴八重藏带着剩余不足五百的残兵才逃了出去,当赖文力带着115团赶到时,剩余的鬼子和伪军们已经看不见踪影。
是役新编三团自团长以下,全军覆没,只剩下了先前被抬下阵地的伤员们,得到这一消息后,整个野战医院都陷入了一片悲伤之中。
新编三团自打巨野开始就一直护卫着师部,五个城的攻坚战和阻击战都未曾参加过,这才是第一仗就弄了个全团覆没,孙玉民痛得无法自已,连陈芸前来送饭都被他掀了桌子。
小玉英这两天一直守着陆曼一直没有来过孙玉民这边,听到了士兵说师长发火了,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看到陈芸正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饭菜,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扫帚,说道:“陈芸姐,你去休息吧,这让我来做。”
刘文智拦住了他,半拉半推地把陈芸和她带出了房间,轻声说道:“让他冷静冷静吧,一个团就这样没了,他心里不好受。”
“孙玉民,你这个王八蛋。”远远地一个声音如传来,是一个小玉英都陌生的声音,她听到有人骂自己大哥,扯着嗓子就开始还击:“哪个不长眼的敢骂我哥,活腻味了是吗?”
不同于先前骂人男声的粗犷,她的声音是异常的尖锐高昂,站在边上的陈芸和刘文智都不自觉的捂上了耳朵。
出声骂孙玉民的是一个挂着少将军衔的军人,正被几个军官拥趸着往师部走来,他可能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还嘴,行走的过程中愣了一下,随即又继续往这边而来。他边上一个挂着中校军衔的军官老远就用手指着他们三人,口中骂骂咧咧:“哪个婊子养的说我们师座活腻味了?我看她是嫌活长了。”
小玉英一听就炸了,从刘文智身后跳了出来,开口骂道:“哎呦喂,哪来的狗,这么厉害,敢到我们二十师来狂叫,恐怕是自己嫌命长了。”
刘文智生怕她把事情弄大,忙挡在她身前,轻声说道:“别给大哥找麻烦。”
小玉英听到了这句话后才没有继续出口相讥。那个中校也被旁边的一个上校制止,两个人才没有继续对骂。
刘文智看到为首的是一名少将,便迎了上去,敬了个礼说道:“鄙人二十师参谋长刘文智,请问阁下是哪位?找我们师长有何贵干。”
听到了挂着上校军衔的刘文智自报家门,少将也没有过于怠慢,还了个礼说道:“在下展书堂,奉孙军长之命前来援助你们二十师,可是……”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反而问道:“孙玉民呢?难道不敢见人,躲起来了吗?”
“笑话,我有什么不敢见人的?”孙玉民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人也跟着走了出来,看着面前趾高气昂的少将,皱了皱眉头,一副不待见的样子,声音也是很不耐烦:“你是什么人?来我这做什么?”
少将显得很惊讶,他没料到孙玉民竟会如此目中无人,不由得很尴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硬着头皮说道:“鄙人展书堂,和你同属十二军管辖之下。。。。。。”
“你来有事?”孙玉民刚刚在里面听到了小玉英和人的争执,有心帮小丫头找回场子,他瞪了少将身边的几人一眼,继续说道:“刚听到有人站在我师部门口骂我副官兼秘书是婊子,难道说这话的人曾经在哪个窑子见过?”
国军条例中严禁军官纳妾和逛窑子,违者轻则降级降衔,重者入狱。
所以当孙玉民说出这话来时,那个中校立刻低下了头,躲到了最后面。
展书堂吃了个憋,心中很是不爽,见玉民问他,便回答道:”孙师长怕是贵人多忘事吧!展某人主不信你敢说没有接到军座的电文,敢说没接到五战区司令部的电文。”他一边说话,一边摘下白手套。
孙玉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没人如果了自己的脑袋,说道:“看我这记性,把展师长和曹军长要来的事情给忘了,真是忙晕了,请不要见怪。”
展书堂哼了一声,说道:“即然你已经收到电文,为什么还擅作主张,自行发动总攻,以致功归一溃?”见孙玉民仍未有请自已进师部的想法,他口中更加的不客气:“难道你二十师可以明着抗命不遵?”
孙玉民见这个81师师长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心中顿感厌恶,说道:“就算我抗命,也轮不到你姓展的来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