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得贵此时正躺在摇椅上,边上两个丫环一个在替他扇着扇子,一个则是在喂着水果,这样逍遥自在的日子正是王得贵的日常,也正是王有财的所求。
当十几个背着枪的壮丁被鬼子兵用枪逼进后堂来的时候,王得贵才知大祸临头,慌忙站了起来,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一边拍着小笠原的马屁,一边责骂着手下那些无辜的壮丁们。
“你的良心大大的坏!”鬼子大尉戴着白手套的手指着王得贵说道,大马金刀地坐到了王家祖宗牌位下的太师椅上。
“太君,这从哪儿说起呀?”王得贵满脸惊愕,完全不知道这个鬼子头说的什么。
“王得贵,你杀了二十九个太君,抢走了物资,还在装糊涂吗!”王有财完全没把他这个老子放在眼里,直接叫起了他的名字。
“这……冤枉啊,有财,你快帮着和太君说说,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别说杀太君了,就连太君的面都没有见过呀。”王得贵被这一通话给吓了一跳,慌乱中竟然没有发现这个败家子说这番话时,一副不关己事的神态。
“王桑,你这个父亲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难道就像你们中国人所说的那样,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小笠原适时地来了一句话,也正是这句话把王得贵吓得腿都软了,连忙说道:“太君,我真的不知道有二十九个太君被杀的事,而且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的事,都统统不知道,更加不知道太君为什么会怀疑到在下头上呀。”
看到王得贵吓得豆大的汗滴从额头冒出,而且焦急的样子完全不似装出来的,小笠原笑了出来,说道:“王桑,看来你父亲真的不会开玩笑。”
王得贵和王有财都被这个鬼子头的笑声弄糊涂了,直到听到了他那半生不熟的中国话,两人才各有心思。
王得贵先前确实被吓到了,到了现在他也明白了,鬼子头在诈他,也亏得他真的不知道这回事,更没有听说过这回事,否则真说不定会给这个鬼子头怀疑到。
而王有财则是心里暗骂这个糟老头子好运,居然就这样混了过去,同时他也在暗暗骂着小笠原,为什么不一举将王家端了,如果让自己当上了王家家主,那该有多好啊。
进到内堂的壮丁和鬼子士兵都退了下去,屋子里除了王得贵父子和鬼子头外,就只有了几个服待的丫鬟。
“王先生,最近霍山境内有没有什么异常?比方说某个有组织的武装进来?或者说有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想和皇军作对。”小笠原嘴里嚼着王得贵准备的珍馐佳肴,还能说出这一串话来,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有。”王得贵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杨树铺的那个年轻的东家,不过随即又摇摇头,说道:“但是不可能是他。”
听到王得贵说有的时候,小笠原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连端在手上的酒杯都放了下来,仔细听着他的话。当看到他又摇头说不可能时,小笠原大失所望,随口说道:“你说的这人是谁呀?”
“太君,最近几十里外的一个村子回来了一个财主,最近这些日子在大张旗鼓地搞建设,在下昨日还曾去会过他,所以劫军车的不可能是他,他也没有那个实力。”王得贵如实回答道。
小笠原愣了一下,说道:“昨日?军车被劫,皇军被杀是前日的事。”
王得贵也跟着愣了一下,然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喝酒的那个败家子,他先前就是听这个败家玩意的话才理所当然的以为是昨天的事。
“太君,我敢肯定,皇军被害和军车被劫和那个小财主扯不上关系。”王得贵这是念在自己女儿在人家那边,不想把这件倒霉事引过去,牵扯到自己女儿,最后又扯到自己,才会主动去帮杨树铺挡这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