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像土匪,武器很杂,人倒很多。”李天喜在回想着那帮人的特征,慢慢的说道:“这些人喊一个用紫布蒙脸的人大哥,我们的两个兄弟就是这个人杀死的。”
孙玉民先前已经听小山子说了是土匪干的,只是心里没有确定,现在作为当事人的李天喜也如是说了,自然不会再有异议。
自己前天才带人灭了鬼子车队,今天就有人同样劫了自己的物资,杀了自己的人。这让孙玉民难免不会联想到,这件事情可能是别人设下的圈套,目的是什么,或者动机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光从被劫的物资上就能看出来,这其中可能有问题,就一些木材、砖石还有粮食,绝对不至于让土匪觊觎,如果真要打劫的话,干嘛不来杨树铺,这里可是他孙玉民的老巢。
不管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孙玉民都不会善罢甘休。
他人生的信条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且不论死了两个从济宁就跟着自己的兄弟,光杀了杨树铺三个乡亲,就不是他所能容忍的。哪怕明知道是个圈套,孙玉民都毫无畏惧。
杨东大叔和老村长也是满脸悲伤,可人家没有先去安慰逝去亲人的乡亲,反而过来向孙玉民表示歉意:“东家,都是咱们连累了你,让你带来的兄弟客死他乡,真是对不起。”
孙玉民忙说道:“老村长,杨东叔,他们没有客死他乡,自打杨树铺的乡亲们收留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游子时,大家就都是杨树铺的人了,为自己的家而死,怎么会是客死他乡。”
“东家说的对,是老朽失言了。”老村长完全没想到,这个年轻的东家早就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家,这次的变故虽然损失了不少,可哪里比得上得到一个如此之好的东家的允诺。他先是表示了歉意,紧接着又说道:“这一次杨树铺痛失五个亲人,来日定有报应应在谷麻子身上,老天不会放过这个作恶多端的土匪头头,山神同样不会放过这个碎尸万段都不为过的恶魔。”
“谷麻子?”孙玉民疑问道:“他是什么人?”
“东家,离我们杨树铺西南约四五十里路有一处山峰,叫扁担石。同样是属于十万大别山的余脉,这个地方不像附近的其他的山一样,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巨石,只有山顶那一片才长满大树,更为惊奇的是,要上到山顶必须要经过一条形似扁担的石路。这条石路生得很是奇特,中间是一道宽近二十米,深达百米的断崖。它却像座桥一般地模在了”杨东显然是去过那里,说起来如数家珍。
“也就是说,那个地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凶险之地。”
“东家,你说的对,那儿确实是这样一个地。”杨东说道:“去年年前,山上大摆酒筵,我被请去帮着宰猪宰羊,也算是到过土匪窝里了吧。”
“杨东叔,你能讲讲山上面的情况吗?”
“当然可以,不过……东家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想以身犯险,那我杨东宁愿承受责罚,也不会告诉山上的情况。”杨东大叔虽然只是个屠夫,却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这一点从他的女儿身上就能看出来,在这个时代,重男轻女的思想是非常之重,许多人再穷都要坚持生个儿子来,可他却恰恰相反,生了两个女儿之后就没有再生,如今小陔都已成年,而且都长得秀秀气气,媒婆都快把他家门槛踩破。
“杨东叔,你听我说,不管如何,我们杨树铺都不能让人骑到头上,杨树铺的人也不能白死,如果今天我们忍让了,扁担石的土匪明天就会杀进我们的家园,到那时我们还能忍让吗?还有退路吗?”孙玉民说这些话时,他的语气很威严,就似在二十师发布战前命令时一样,根本不容别人反对。
“杨东,东家说的对,光靠忍耐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既然东家有这个把握能替杨树铺讨回公道,那么我们所有的乡亲就是东家的后盾。如果东家不幸,杨树铺的所有人,所有人的后代都会把报这个血仇,列为头等大事,直到彻底灭掉扁担石。”
“老村长,你这话可算是说到我心坎上了。放心吧,小小一个扁担石,还奈何不了我孙某人。”孙玉民哪能想到古稀的老村长竟然也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被他这几句话给激得热血沸腾。
“那好,我就把上扁担石山顶的一路都画下来,如果东家觉得我这把老骨头还中用,我愿随东家一起上山报仇。”杨东大叔似乎受到了感染,居然说出了也要前往的话来。
很快,一份草图就画了出来,杨东大叔虽然是个屠夫,可平常也喜欢写写字画会画,这一份扁担石的草图画得是简洁易懂,连傻熊都能够看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