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少打两发炮弹吗,好歹给老子留点。”戴存祥在心疼伪军浪费他的炮弹,口中在喃喃自语。
虽然抱着这个想法,但是戴存祥没有那么托大,他冲身后打了记响哨,各个位置上的兄弟全都缩进了巨石下面,有了这个天然的盔甲,这种小口径炮无疑是挠痒痒。
口中在发着躲藏的指令,脑袋却没有停止思维。怎么样才能把那几门炮给抢过来,现在成了困扰他的难题。人就是这样,一旦惦记上了某样东西,就会挖空心思去想办法。把这句话照搬到现在的戴存祥身上,是最为合适不过,自从有了取炮的想法后,他的视野透过望远镜一直停留在那几门炮上。
他脑中一瞬间冒出过很多种想法,甚至最为极端的把伪军放过断崖的想法都有过,只是因为己方在场的人数太少而放弃了,如果说李天喜和他带着的那百十号人在这里,他戴存祥真敢把敌人放过来。
正当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对面伪军的两门迫击炮终于将炮弹发射出来。这次伪军炮手总算是没有打错方位,两颗炮弹都不偏不离地落到了刚才机枪的位置。好在戴存祥早就已经示警,机枪手正抱着他的机枪躲在石头下面抽着卷烟。
迫击炮弹爆炸的巨大响声和冲击力,激荡着碎石和尘土四处飞溅,有几个兄弟因为离得近,被这些碎石砸得头破血流、鼻青眼肿。
“真他妈的倒霉。”有人在骂骂咧咧,很显然是被碎石伤到了。
戴存祥扫视了一下自己的人,确认大家没事后,喊了一嗓子:“都躲严实点,他们的榴弹要来了。”
话音未落,空中就传来了怪响,和迫击炮弹的破空声音不同,榴弹是带着拉长的尖叫而来,这种声音听在人的耳里,有着一种让人说不出味道的厌恶感。
榴弹的威力相比较而言还是小了很多,但架不住它密集,而且速射的间隔时间更短。头批榴弹刚爆炸,第二批榴弹的怪叫又在头顶响起。
“连着哭丧,这些杂碎真舍得下本钱。”说话的是一个机枪手,也是从二十师跟着过来的兄弟,先前喊倒霉的也是他,头上明显有着一个肿包和一处正在流血的外伤。
“别骂街了,开始准备,伪军要搏命了。”
戴存祥这句话是喊出来的,可是也架不住榴弹爆炸的声响,声音全被压了下去,除了边上的几个,其他人全没听见。
伪军仍是学着鬼子的三板斧,一轰二炸三冲锋。爆炸的浓烟还未散去,十几个伪军在身后机枪的威逼下往石路上冲来。
戴存祥清楚地记得,这已经是第四批被人逼着来当炮灰的可怜人了,他虽然不忍射杀他们,可是如果不这样做,让他们冲过来以后,死的就是自己。